言情微虐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
B城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零下4度,大雪纷纷扬扬,落了一夜,整座城市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皑皑白雪。 医院住院部,VIP病房里,当言喻的尾音落下的那一瞬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又似是一张紧绷的弦。 “你说什么?” 陆衍的冷漠的声音扯断了那张弦。 他半坐在病床上,眉毛乌黑,轮廓深邃,一双漆黑的眼眸浮沉着点点星寒,只是这样坐着,似乎都耗尽了他的力气,支撑着的手背青筋凸起。 言喻穿着厚重的白色羽绒服,身材看起来臃肿又肥胖,因为胖,那张脸除了皮肤又白又嫩,能入眼的,也就只剩下一双茶褐色的眼睛。 言喻却仿佛没有丝毫的自知之明,她抿了抿唇,睫毛轻颤:“我说,你娶我,我捐献骨髓给你。” 陆衍黑如墨的瞳孔几不可见地重重收缩了下,眸色渐深,眼里不带一丝温度,眉间闪过了讥讽,苍白的薄唇抿成了凛冽的刀锋,他直接叫了她的名字,冷笑了下: “言喻,我不可能娶你,因为我不爱你。” 陆衍眉目清冷,面前的这个女孩,放在他健康的时候,普通得难引起他的注意,可悲的是,他现在却只能靠着她的捐献,才能活下去。 但这并不代表,他一定要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这个女孩,心机重,野心也大,只见了他两次,第二次就敢提出嫁给他的要求了。 言喻也不作辩解,只是安静地看着陆衍。 陆衍很少有情绪,现在却几乎被她的眼神触怒,他攥紧手指,下颔的线条紧紧地绷着,冰冷的声音穿透言喻的耳膜,含着浓郁的嘲讽: “是喜欢我喜欢疯了?还是想嫁入豪门想疯了?” 言喻的手指被她自己掐得泛白,红唇翕动了下,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说话啊!” 陆衍的嗓音忽然提高,他上周做了骨髓穿刺,这周的情况好多了,现在没有插管子,他忽然就掀开了被子,踩在了地上,长腿一步一步地迫近了言喻,直到将言喻逼到了墙角。 冰凉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你换个条件,可以是钱,也可以是其他的,除了陆太太这个位置,那是我女朋友的。” 言喻咬着下唇,忽然说:“她不适合做陆太太。” 陆衍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他的女朋友许颖夏。 他眉目清冷,冷意森森,噙了几分讥笑:“她不适合,难不成你就比她适合了?” 这样的鄙夷太过直接,让言喻有一瞬间的难堪。 他收了手,方才贴的这么近,才感觉到了怪异。 言喻虽然看起来全身臃肿,但肚子的凸起格外突兀。 他的手指才碰到言喻的肚子,她却像是被碰到了死穴一般,突然推了把陆衍,双手下意识地捧住了肚子,做出了保护的姿态。 陆衍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脸色越发阴沉,眸光冷冽,声音里透着一股怒意:“你怀孕了?” 言喻的瞳孔轻缩。 没有否认,就是默认了。 陆衍眼里的温度彻底消失殆尽,居高临下地嘲讽着: “言小姐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捐献一次骨髓,既可以嫁进豪门,又可以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便宜爸爸,我倒是好奇了,你既然想嫁入豪门,怎么不打掉这个……野种,嗯?” “不是,这个孩子是你……”言喻咬唇。 “是什么?”陆衍原本就不是什么耐心的人,打断了她的话,凉薄又讥嘲,“言小姐该不会想说,我是孩子的父亲?我可不记得,我上过你这样的胖子。” 言喻抿了抿唇,脸色有些苍白。 “出去吧。” 陆衍淡漠道,生病了之后,他的脾气更是不耐,胸口却忽然一疼,他猛地弯下了腰,呼吸急促了起来。 言喻一愣,连忙按下了呼唤铃,大喊:“医生,医生。” 她跑过去,扶住了陆衍的手臂,却被他一把推了开去:“别碰我。” 她大着肚子,没有站稳,后腰狠狠地撞上了一旁的桌子边缘,小腹猝然有了尖锐的疼痛。 她无声地抿紧唇,唇白了一瞬。 陆衍太阳穴上隐隐有青筋起伏,薄唇轻动,说出来的每个字却都像刀刃一样伤人:“想嫁给我,先把肚子里的杂种流了再说。” 言喻捧住了肚子,她觉得疼,睫毛疼得不停翕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门外早就等候着的医生和家属冲了进来,扶着陆衍回到了病床上。 陆衍的情况越发严重了,他嘴巴一张,就呕吐了出来,胸口瘀滞,呼吸不顺畅,关节的疼痛从骨髓一点点蔓延开来,疼得他缩成了一团,仿佛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骨架。 周韵红肿着眼睛,几乎要崩溃,转向了言喻:“言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不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陆衍躺在病床上,苍白着脸,隐忍着疼痛,湛黑的眼底却有怒意浮现:“不行。” 他咬紧了牙根,想起来,眼前的光线却越来越暗,陷入了昏迷。 言喻肚子疼得后背发凉,死死地忍着,声音微颤:“我怀孕了,快要生了,现在撞到了很疼,能不能帮我叫下医生?” 周韵愣住了:“怀孕?你有孩子?!” 她的目光往下,落在了言喻被厚厚羽绒服裹着的肚子上,她还以为言喻只是过度肥胖。 周韵冷下了眸光,声音忽然尖锐了起来: “言小姐,你在耍我们,你太过分了!你怀孕了还怎么给阿衍捐骨髓?我们陆家好声好气,你反反复复不肯答应捐献就算了,你还隐瞒怀孕,你真当陆家是好欺负的么?你给我打胎,阿衍的身体等不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孕妇不能捐献骨髓,要让言喻打胎。 言喻瘫软在墙壁上,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底硕大的泪水被刺激得几乎就要掉落下来,周韵还在指责她。 她扶着墙,一把抓住了站在一旁的护士,蜷缩着,指节苍白,勉强扯了笑:“我怀孕了,肚子很疼……拜托帮我叫下……医生。” 护士这才看到她失去了血色的脸,满头的冷汗,急急忙忙跑出去叫了人进来。 医院躺了半天,等肚子好些了,终究还是办了出院手续回去。 自动玻璃门打开,寒风灌了进来,暖气被吹散,风刃刮得她眼睛刺疼,那些眼泪再也没能忍住,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她深呼吸,扯了扯唇角,心里的疲倦更深一层,手指蜷曲了,又松开,最终轻轻地摸了摸肚子,仿佛找到了力量。 “宝宝,你真乖,妈妈爱你。” 言喻打车回了老城区的院子里。 张婶做好了晚饭,言喻正好吃了饭,因为太过疲惫,就没背单词,直接躺在了床上,闭眼休息。 张婶替她关上了灯,一旁的电火炉散发着温暖的光。 她把身体弄坏了,怀孕的时候格外痛苦,先是什么都吃不进去,胎儿重量过轻,然后她强迫自己吃,胎儿的营养跟上来了,她自己的身体却像是打了气一般,浮肿了起来,全身都是水肿的肥胖,行动艰难。 但她没想到,宝宝来的这样着急。 晚上八点多,她疼得醒了过来,或许是今天撞伤了,或许是要生了,她咬了下唇,颤巍巍地爬起来,克制着冷静,叫了张婶,带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张婶的儿子也过来了,拿着钥匙去开车,一路直奔医院。 医生、护士扶着她躺在了担架上,急急忙忙地推向了产房方向,她攥紧了手指,一转眸,医院大厅里坐在轮椅上的陆衍。 白炽灯明亮,刺得她眼睛生疼,冷汗从额头上滚落,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她有一瞬间看不清陆衍的神情,却只觉得他像极了那个人。 一种类似委屈的情绪,袭击了她的胸口,她的唇动了动。 睫毛再一动,就只剩下陆衍面无表情的脸,那双深海似的眼底浮冰沉沉,仅有结了万年的冰霜,透着厌恶。 言喻难产了。 她疼了许久,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床单,手背上青筋一条条凸起,床单都被汗水浸湿,疼得她想杀人,却死死地隐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脸上却都是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都快放弃了,那种疼还是撕心裂肺的,她原本就怕疼,一点点疼,就足以让她朝着那个人撒娇了,可是现在,就算有再多的委屈,也没有人可以抚慰了。 医生很紧张,拧着眉,鼓励:“不要放弃,宝宝在和你一起努力,妈妈,再加油!” 张婶作为陪伴的人,进去了产房,她手心都是汗水,心疼地看着言喻,眼泪就要落下了:“小喻,你不能放弃,你放弃了,宝宝就没了啊!” 可是言喻太累了,她不想再支撑下去了,如果……如果这样的话,也挺好…… 张婶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不敢停下说话:“门外有个坐轮椅的男人在等你,他是来等你生孩子的,我问他,他也不说话,但我能看得出,他很担心你。” 言喻神志混沌,全身都疼,骨头仿佛一根接着一根被人剔除,痛入骨髓。 坐轮椅的男人。 她的眼前浮现出了陆衍的脸,然后,那张脸慢慢地变化,唇角上扬,眼神柔和了起来,有了笑意和宠溺,就成了她的程辞。 程辞说:“言言,你要好好活着。” 这几个字,是柔软的刀剑,刺中了她的心。 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涌来了一股力量,言喻咬紧了后牙根,握拳用力,口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眼眶灼热,眼泪扑簌簌地滑落。 身下传来剧烈的疼痛,她也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划破了不管不顾下了一天一夜大雪的城市夜空。 产房外,陆衍面无表情,视线幽冷,漆黑的眼底沉了沉,薄唇抿成了没有弧度的直线,声线淡漠:“走吧。”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扯了下唇角,语气凉薄,略显冷漠的双眼,闪过了一道锐利的光芒,故意羞辱一般:“小杂种命真大。” 言喻这个女人,胆敢未婚生子,也胆敢提出让他做继父的要求。 他握紧了手指,压制下了怒意,声音温柔了下来:“夏夏的比赛结束了么?” 身后的人恭敬道:“许小姐刚刚拿了比赛大奖,现在应该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许颖夏刚下了飞机,就被陆衍的司机,医院,她推开病房的门,扑到了陆衍的怀里,甜甜蜜蜜地缠了上去:“阿衍!” 陆衍笑了:“这次得奖,想要什么礼物么?” 许颖夏抬起眼眸:“我不要礼物,你只会送我礼物,我问你,你看了我比赛的直播了吗?” 陆衍自然没看,一方面是他不感兴趣,另一方面,他还病着,每天清醒的时间有限,但夏夏很天真,他也愿意呵护这样的天真。 许颖夏眼里闪过了失落:“你怎么都不看我跳舞,我们都快没有共同话题了,我认识了一个人……” 陆衍失笑,怎么没有共同话题了,就算他不看她跳舞,但有了他,她在舞蹈的路途上就顺了很多,那些人或多或少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一些方便。 许颖夏又撒了会娇,抱着陆衍的腰,渐渐的有些走神:“你现在好些了吗?我听说有人要给你捐献骨髓。” 陆衍的眼神一冷,又恢复寻常,轻轻道:“嗯。” “她是不是想嫁给你?” 陆衍的眼神彻底冷下来,没有一丝温度:“除了你没人能嫁给我。” 许颖夏没说话了,她轻声说:“阿衍,你要健健康康的,答应我,好不好?” 陆衍笑了:“嗯。”他碰了碰她的额头,“等我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许颖夏没有回答,埋头在了他的胸怀里,听到结婚两个字眼的时候,身体轻轻一颤,眉目间有着萦绕不去的忧愁。 等陆衍睡了,她走出了病房,轻轻地咬着下唇,又绕去了妇产科,对照着房号,走了进去。 病房里,言喻正在看着刚刚出生的小星星,她穿着粉嫩的小衣裳,布料柔软,正紧紧地闭着眼,睫毛很长,粉唇微张,睡得香甜,很是可爱。 许颖夏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太过刺眼,她鼻子酸酸的,不敢看言喻,更不敢看床上的孩子,睫毛轻轻地颤着:“阿喻,是我。” 言喻听到了声音,冷静地抬起了眼眸,看向了许颖夏。 许颖夏在这样的目光下,几乎不能控制情绪,她原本就是个感性的人: “阿喻,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阿衍,我后悔了,我叫你别生下这个孩子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偷偷跑回了国,还生了她,我现在不要她了,我听说你要嫁给阿衍,是不是……” 言喻抿着唇,琥珀色的瞳仁略显冷清。 窗外的天空阴沉着,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模糊了视野。 “阿喻,你不说话,是不是在怪我?我要跳舞呀,我不能生孩子,可是家里逼着我生一个和阿衍的孩子,我也后悔了,你说得对,我应该去追求我自己的爱情,法斯宾德说要和我结婚,我不要这个孩子了。” 许颖夏声音很细很轻,带着恳求:“你把这个孩子,当做你的,好不好?我允许你嫁给阿衍,你还可以救他,他留给你照顾,我很放心。” 言喻还是一声不吭,许颖夏忽然就跪了下来。 言喻的瞳孔瑟缩了下。 许颖夏眼圈通红:“阿喻,求求你了。” 言喻脸色很淡,沉重的疲惫感袭来,琥珀色的瞳仁里仿佛起了雾气。 许颖夏还真是几十年不变如一日,她受够了。 不知道该讥讽,还是该说声感谢,又或者该扇自己一巴掌。 一周后,许颖夏给家里和陆衍各留了一封信后,就消失了,准确来说,是和法斯宾德,一个音乐家私奔了吧,只可惜,这件事除了言喻外就没人知道,而她就算告诉陆家,也没人会相信。 所有人都只觉得,许颖夏是为了陆衍可以得到捐献的骨髓,所以才会见了言喻之后,就离开了,还在信中要陆衍好好照顾身体,然后娶言喻,也就是所有人都以为,言喻不择手段逼走了她。 隔天,陆衍就来找她了,眸色沉到了极点。 他看着她的眸光,就像是浸在冰潭里的冷刀,带着刺骨的冰寒:“你到底跟夏夏说了什么?听说你还让她跪下了?” 言喻担心他吓到星星,淡淡说:“我没说什么,她的确跪了,但是她自己跪的。” 不知道哪个字眼触怒了陆衍,他放在轮椅上的手背青筋凸起,胸膛剧烈地起伏狠狠的一握拳,拳头带着风凌厉地砸在了轮椅上,剧烈的声响吓得星星大哭了起来。 “言喻。”他冰冷的声音,穿透了她的耳膜,冷得像刀子一般,唇线锋锐。 “这世上可以和我匹配的骨髓不止你一个,我不是非你不可,但要让你和你的女儿消失在这世上,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别惹怒我。” 言喻搂着星星的手微微一紧,她抬起眼睑,深呼吸:“陆衍,我什么都没跟许颖夏说,你比我更了解许颖夏,你觉得以她的性格,会因为我的几句话,就离开你么?” 陆衍盯着言喻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松懈,半晌,他转身推着轮椅出去,病房门被重重地甩了上去。 陆衍再一次进了急救室,性命垂危,陆衍的父亲陆承国带言喻去看陆衍,他躺在无菌仓里,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细长的管子,凌厉黑沉的视线却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向了言喻。 言喻的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一般,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冬天,鲜红的血、冰冷的身体、停止了呼吸,只剩下她一个人,一遍又一遍地走过同他生活过的地方。 陆衍不能死…… 由于字数限制,后续更多精彩内容,大家可以按照以下方式获取: 1、点击本篇文章左下角“阅读原文”看后续 2、长按下图北京治疗最好白癜风专科医院北京白癜风最好医院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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