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段正淳心血来潮，逼着段誉练武。小段不肯就范，于是老段就拿起了鸡毛掸子，作势要打。刀白凤一看就不乐意了，后爹下手一定黑，于是她立即站出来护犊子，跟段正淳大吵一架。

刀白凤是娘家有人儿的人，段正淳又一向惧内，因而这次庭训很失败，最后自然是一地鸡毛。刀白凤闹着要去大街上投喂乞丐，段正淳赶紧拦住，并默默拿出了搓衣板，跪求原谅，以后再也不敢了。

趁着这个间隙，段誉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拿够了零花钱，独自一个人，出去嗨起来，一路逛吃下去，赏风赏月赏秋香，算是彻底放飞自我。

有钱人花钱总是大手大脚，尤其是遇到街头卖艺的靓妹，忍不住就要一掷千金去打赏。于是，很快就钱包干瘪不够用了。

没了钱，只能穷游，而穷游就不能那么嗨。怎么办呢？就此回家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一定要玩到尽兴。那么到哪搞钱呢？江湖上不乏小孟尝，段誉就有幸遇到了一位。

这人是普洱茶商马五德。各位看官，一听这人姓马，想必免不了都要虎躯一震：这肯定是位不差钱儿的主。

段誉当然也是这样想的，又听说这马老头乐善好施，对于江湖人士尤其出手大方。于是段公子自诩江湖小白龙，屁颠屁颠去老马家里蹭吃蹭喝。

在当地颇有影响的一个江湖门派叫做无量剑派，他们刚好要搞一个东宗西宗大比武，这算得上当地一件颇有影响的江湖大事，有头有脸的江湖人都被邀请去观礼。老马也搞到了两张门票。

段誉对打打杀杀是不感兴趣的，但是早听说无量山风景绝佳，有意去白嫖一番。于是缠着老马带他一起去开开眼界。老马也是个爱面子的人，并且有意在年轻人面前显摆自己的“钞能力”，于是欣然答允。

就这么，在老马的带领下，段誉上了无量山，坐在了剑湖宫演武厅西侧的观礼台上。

二

这无量剑派东宗大哥是左子穆，五十岁左右，胡子挺长。无量剑西宗大姐大是辛双清，巾帼不让须眉。此次比武，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志在必得。

按照往常惯例，演武厅里，无量剑派东西两宗的杰出弟子代表，依次上阵竞技，看看挖掘机技术哪家强。按照五局三胜制，哪一宗赢了，就能在剑湖宫入住五年。前面三局，东宗已经赢了两局，这第四局对西宗来说尤其压力山大。

西宗的辛双清当然有些紧张，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但是这不合规矩，而且自己还未必打得过左子穆。希望只能全部寄托在弟子身上。这第四局比赛，西宗派出的是少年新锐褚姓弟子，要放手一搏。而东宗派出迎战的弟子是中年人龚光杰。

龚光杰并没有中年焦虑，有的只是稳如老狗。所以全场来看，他都是压着小褚在打。因此左子穆很高兴，胜券在握，不由得捋胡子以示得意。旁边的辛双清则是一副苦瓜脸，鼻子里气呼呼。

尽管龚光杰武功更强，短时间内要击败小褚还是不能够的。为了速战速决以锦上添花，于是龚光杰使了一个虚招，像是马失前蹄要摔倒。小褚毕竟经验不足，以为机会来了，挺剑进击。这么一来就露出了破绽，龚光杰回手一剑，稳准狠，一下就扎在小褚的腿上。

小褚血气方刚，非常不服，红着眼又要上前厮杀，而龚光杰早已拱手说承让了。小褚只能脸一红，退了下去。西宗完败。可以看出，龚光杰的发挥真的很稳，他的师父左子穆当然也是很满意。只不过这场比武中有一个不和谐的小插曲。

那是龚光杰使出诱敌虚招的时候，也许真的是姿势有些不雅，观礼台上的段誉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左子穆当然很生气，而马五德也是不由菊紧：年轻人还不太会吃瓜，在心里笑也就是了嘛！这下怕是要连累我！

左子穆受不得一点儿的不爽，决定教训一下段誉这小子。在教训段誉之前，他象征性地先跟马五德打声招呼：强将手下无弱兵，你带来的的这个小兄弟可是有些顽皮呀！

马五德听话听音，知道情况有些不妙，立即先先撇清关系，说段誉不是自己的人，只是刚刚山下一面之缘遇到的路人甲而已。

别看马五德腰里钱多，其实在江湖上并没有多少话语权，因而左子穆也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明知道马五德武功平平，还要故意出言讽刺他是“强将”。

在听了马五德撇清关系的话后，老左更加要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于是一声令下，让自己的得意弟子龚光杰去跟段誉下场练练。

三

对于段誉的扑哧一笑，龚光杰也早就怀恨在心，听了师父的话，他立即跳过去要摔段誉一个狗啃屎。结果，龚光杰已经拔剑在手，在演武厅准备等着段誉下场，而段誉却手摇折扇，依旧嘻嘻哈哈，说自己不会武功，让龚光杰自己表演，他自己在一旁吃瓜观看就行。

龚光杰觉得这是更大的羞辱，难道我不配跟你交手？同时他也有些慌，莫非这小子真的是高手不露？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如索性上前继续挑战。

于是乎，龚光杰跑到段誉跟前，剑指到他的脸上，激他出手。段誉却依旧不为所动，还玩了一段绕口令。龚光杰听得晕晕乎乎，同时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就是一嘴巴。

只听啪的一声，好不响亮！段誉那吹弹可破的粉嫩脸蛋上，立即有了五个红红的指印。这一把掌把段誉打懵了，痛得快要哭了。同时，围观的众人也都觉得有些失望，裤子都脱了，就给看个这？

段誉确实不是什么高手，让大家很失望。而龚光杰更加来劲，原来你是个草包，害得老子白担忧了半天，于是又上前抓住段誉的胸口，举起来，然后狠狠摔了他一个狗啃屎。

段誉很狼狈，趴在地上哼唧半天，自言自语，说什么练武本来没有什么好看的，跟耍猴一样的，还是下山去吧，说着爬起来就要走。这时候，无量剑派里又跳出来一个小兄弟，也要来揍段誉，因为段誉说无量剑派的武功像耍猴的把戏，这也是不能忍的。

对于这一切，左子穆静静地看着，依旧捋着胡子，很得意！到了这时候，大家都很清楚，段誉确实不会半点儿武功。但是，左子穆偏偏就是要教训不会半点儿武功的段誉，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此一点就能看出来，无量剑派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算什么武林人士！这左子穆一大把年纪，却是小肚鸡肠。格局低了！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无量剑派也确实很不入流。

左子穆自以为手中有剑拳头够硬，就以实力来说话，指使弟子去凌辱不会半点儿武功的段誉，以之为乐。而观礼台上的嘉宾和公证人等第三方也是熟视无睹，任由左子穆取乐而不发声。管窥一豹，这江湖还有侠义道吗？

四

就在段誉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出手相助的人并不是有点儿关系的马五德，而是坐在梁上嗑瓜子的钟灵。她随手扔了两条蛇下来，分别缠住了龚光杰和那个跳出来要打段誉的无量剑派弟子。

两个行凶的人，被搞的手忙脚乱，出尽洋相。尤其是对龚光杰，钟灵还指使自己的闪电貂去戏耍他。搞得龚光杰丑态百出，捂着小鸟在地上乱蹦。引得西宗的女弟子们都忍不住一阵哄笑。这算是给段誉狠狠出了一口气。

钟灵并不是江湖小白，她是个小机灵鬼。左子穆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娃也许很好对付，但是她背后的人可不好惹。因此，左子穆对钟灵倒是一直非常客气。

左子穆这老头欺软怕硬的特点真是暴露无遗。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江湖的豪杰，但又绝对是江湖里的大多数。否则，段誉也不会一脚刚踏进江湖，就遇见了左子穆。

就在钟灵和段誉继续嗑瓜子的时候，神农帮的人来了，扬言要杀光无量剑派。最先遭殃的正是刚才掌掴段誉的龚光杰，他被一封有毒的信给当场毒死。左子穆心里很烦躁，也很害怕，嘴上却很硬气，说，还不知道谁杀光谁呢！

钟灵却一言戳破，神农帮会玩毒，生化武器搞起来，无量剑派毫无胜算。真的好扎心，左子穆立即就要迁怒于钟灵：看破不说破，你知道真相就是死罪！什么也不管了，我不爽，大家都别想爽！

左子穆这人，真的可以说是人品极差！后来，叶二娘抢走他的宝宝，他打不过叶二娘，竟然提议去抢别人家的宝宝来交换。幸亏叶二娘不吃这一套，否则左子穆估计会把附近村里的宝宝捉来一大筐。

五

我们接着再说。那左子穆发飙要揍钟灵，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钟灵是个机灵鬼，看苗头不对，立即放出闪电貂咬人。这闪电貂剧毒无比，被咬的一名无量剑派弟子，当场痛得在地上打滚儿。

见此情景，左子穆又怂了，他觉得自己的剑法很牛逼，但是要对付闪电貂还是不能够。要是被这有毒的玩意儿咬一口，那躺地上打滚儿的就是自己了。

因此，钟灵拉着段誉的手要走，左子穆也不敢再拦着，只能任由两个人扬长而去。

下了山，看到神农帮正在烧火熬炼毒药，眼见是要对无量剑派下手了。钟灵指给段誉看，以为段誉一定会更加快意。没有想到，段誉却说要去神农帮，劝阻他们攻打无量剑派。

段誉的脸上明明还有五个红指印，但是他却早就忘记了掌掴之痛，而且还忘记了被人家摔个狗啃屎，现在他要为无量剑派排忧解难。这就是以德报怨。段誉的善良，是刻在骨子里的。这种善良也正是侠义道。

所以，小白期的段誉与江湖的格格不入，并不是段誉错了，错的是江湖。

另外，段誉有侠义之心，却没有行侠之能，这就确实有些尴尬。尽管他很不愿意学武，但是板砖在手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东西可以不用，但是有和没有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段誉手握板砖，开大奔的人就不敢溅他一身泥。而且，也只有板砖在手，才能真正做到止战止杀。

很快，段誉就要拥有一块金光闪闪的大板砖。这是金庸给他的大礼包，也是金庸对他的认可。在金庸的眼里，段誉绝对不是一个在江湖上被轻易绊倒的小丑，他是改良江湖的一剂良药！

众所周知，段誉的妹子很多，他遇到的第一个妹妹正是钟灵，马上就要有第二个，而且他还要钻山洞拜神仙姐姐，看那不忍直视而又忍不住从指缝里继续看下去的图解版《北冥神功》，真的很带劲儿。更多有趣的，留待下期接着再聊！

——本期完——

文/燕市屠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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