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涂鸦中的身体重塑与“怪诞”狂欢

作者:杜丹来源:《青年研究》

问题的起源::涂鸦、虚拟空间与身体“替身”

作为人类游戏本能的表达方式,涂鸦(graffiti)从未远离我们,尤其是在成长过程中(贡布里希,)。作为一种“原生艺术”,涂鸦早已有之,古有石壁上的涂涂画画,今有各式各样的“到此一游”式的即兴涂写。它们是连接人们日常生活与精神世界的沟通桥梁。广义来看,涂鸦是大众的艺术,是指人们在公共空间中的涂画、抹黑或随意涂改的文字或图像;狭义的涂鸦是指涂鸦艺术,专指涂鸦者在城市墙面和画布上涂写的图像或艺术创作。承载涂鸦文化的空间媒介正发生巨大变化,以网络为首的新媒介技术开辟了一个并行于实体空间的虚拟世界,它已成为青年人熟知并沉浸其中的崭新舞台,他们可以随时通过网络、界面游走于各种虚拟社区。在这个虚拟空间中,城市墙面和画布被高品质的视窗界面所替代,涂鸦工具不再是画笔、石块或彰显着“另类”艺术光环的喷漆罐,而是数字绘图工具或一个个在移动终端上简单、易操作并随时一键式联结社交网络的程序。作为网络空间中普遍的青年亚文化现象,涂鸦已不再是实体空间中为人所诟病的乱涂乱画,而成为以电脑、程序和数字化输入设备作为涂鸦工具,网络作为承载空间,展示年轻人的个性和才能、消遣与对抗的即兴游戏(杜丹,)。网络身体“替身”具有差异化、专殊化和向外扩展的特性,它们建构了网络社会中年轻人之间的情感交往和精神联系。在虚拟空间中,人们的网络社交活动以个体为中心,实现了不断向外延展和连接,他们的虚拟身体及其交往关系也超越了原先所实际占有的时空结构,朝虚拟实在的、欲望化和多元化的方向发展。因而,年轻人往往抛弃实体空间中相对单一、稳定和主流的社会审美规范,打破常规的界限,追求非常规塑造的自由,以期摆脱身体极其严厉的权力控制。他们通过涂鸦个性化地改造已有的身体符号来重塑虚拟“替身”,获取情感、想象和欲望的满足;通过怪诞的身体狂欢,否定实体空间中的严肃、保守与虚伪意识,表达个体的生存美学。本文研究年轻人在网络空间中的身体再造与意义呈现。鉴于网络涂鸦文本生产的快速、娱乐性特点以及传播的碎片化特质,本文主要聚焦近年来在各大网络社交平台(包括   网络涂鸦对知名角色的审美降格,迎合了年轻人“戏说”荒诞场景来表达以弱胜强、平等自由的狂欢心理。角色的降格产生冒犯式的对抗,但审美化图像身体语言的颠覆并非单单是为了抹黑的目的,它最终将传统审美的膜拜精神转变为关于物质身体消费的娱乐化消遣。年11月,美国著名娱乐明星金·卡戴珊(KimKardashian)所拍摄的巨臀形象“引爆”了互联网。在推特(Twitter)和照片墙(Instagram)社交平台中,人们纷纷运用图像处理技术戏仿、拼贴头像或夸张、涂改她的臀部,进行二次生产。有网友将自己的头像拼贴上卡戴珊的巨臀身体,并书写上“BREAKTHEENCHANTMENT”的文字。还有各种各样的诸如辛普森版本、粘土动画Morph版本、以及各种真人秀版本等等,人们纷纷用涂鸦表达了对她的不雅“魅力”的嘲讽以及个体性快感的宣泄,以至于媒体惊呼“卡戴珊的屁股被玩坏了”。年轻人在网络空间中对角色的审美降格所生产的诙谐意识具有个人化、贬低化和世俗化的性质,网友们的“诙谐”,不仅生产对抗,还将娱乐经济所塑造的偶像消费转移为个体物质身体的消费与意义再生产。年轻人对卡戴珊屁股的涂鸦,表现出人们容易被某些特定的身体部位所吸引并着迷的“恋物癖”生理本能,恋物崇拜将人们带入了幻象的领域,以身体感官和性快感的消费为基础。涂鸦审美化地呈现了年轻人的情感与精神世界,帮助他们重获了“积极、再生的意义”。福柯()说,性压抑“配合资本主义的发展,它与资产阶级的秩序联为一体。”但是,人天生具有性自由的动机,“获得性知识和有权谈论性的动机。”人们在社交平台中符号化地展示头部和屁股,戏谑地讨论性,不仅出于对现实秩序的故意冒犯意识,还包含着“用一个‘物体’替换某些危险和强有力的但却是禁忌的力量的过程”(霍尔,)。他们的身体话语不仅反对性压抑,“而且隐含着逃避现在、召唤未来早日到来的热情。”因此,涂鸦审美化地否定和嘲讽虚伪的压抑说教,角色的降格帮助年轻人释放内心的压抑,生产了普通人的狂喜,一场由“屁股”到“性”的讨论、由“上”到“下”的视觉感官刺激、由禁忌到开放的娱乐化身体消费,无疑让每个参与者通过身体文本的情色游戏获得了最贴近身体本能的“快感”,体验到“革命与幸福”的共存。正如高宣扬()在研究福柯的生存美学时所指出的:   “在身体和性的快感中,自然地隐含着与精神心灵方面的审美意识、情感及感受的内在关系。审美的生存必须以身体、感官和性的方面的审美快感满足作为基础,并将身体和性的审美欲望及其快感满足同思想、精神和语言方面的审美活动联系在一起。”与传统或知名角色审美降格并存的是,普通人的“审丑”也大行其道,人们通过符码“反常规”地涂鸦,塑造出一系列“神经兮兮”、“卖萌”、“情绪失控”或“爱幻想”等无厘头的样子。比如,暴走漫画中的“王尼玛”就以丑陋著称,不少卡通角色都被塑造成虚胖或肥硕的身材,配以掀桌、吐血、打脸、风中凌乱等身体态势语言。   基于角色降格的抵制和破坏并不会对现实中的审美规范、主流话语产生实质性的打击。它是理想化的贬低,它帮助现实中失落者对抗崇高和严肃、排解现实社会中的压力。涂鸦来自个人主观的、象征性的视觉语言表达,年轻人对不同的观点都抱有宽容态度,他们沉迷于角色身体的审美破坏与再造之中。因而,他们的目标不是要真正颠覆什么或提出解决方案,而是用视觉艺术的主观性方法和审美话语来呈现基于现代性所建构起来的价值观或审美意识的不合理性,反对将权威的观点武断地强加于人的做法。与此同时,无论是传统、知名角色的审美降格或普通人的审丑,都呈现出审美追求的无功利性和身体消费的欲望化。虽然图像过度的丑化或自我降格也会产生一定的不良效应,但是年轻人通过角色降格达成了群体无意识的认同。   虚构“小叙事”网络涂鸦通过角色降格书写普通人的故事。新媒介技术的演变已经促使过去以少对多的交流方式转向虚拟社群内部以个人为中心的多人对话式交谈,技术的发展和演变还催生了一系列以用户为中心,集合了各种流行艺术风格、便捷性操作和一键式联结社交平台的应用媒介。对于那些掌握一定数字应用技术的年轻人来说,他们可以轻松地跨越身份角色的界限,集导演、编剧、摄影或美工的角色于一身,他们在网络空间中书写的故事正变得越来越普遍、个性化和互动性。目前,网络涂鸦的叙事已经结合了图像、文字与声音三者,成为具有超文本连接功能的文本流,微博、   年轻人的行动并不止于“真人秀”式的模仿,身体盗猎往往伴随着场景或语境的置换。涂鸦者运用新媒介技术不断地戏仿、涂改和拼贴,展开了新一轮的身体狂欢。他们用特有的文化符码生产“脱轨”的意义,“走你”已不再具有积极向上的含义,而是伴随着网民的个体解读和异质性消费生产,成为各种“怪诞”版本的“去你的”,表示出讨厌和厌恶的意思。马尔库塞()曾说,“大众语言就是带着尖刻而轻慢的幽默来攻击官方和半官方话语的。”符号化的审美抗争是一种仪式化的对抗,在各大网络的社交平台中,网民尖刻而幽默地几乎将所有的卡通角色、传统人物形象都进行了涂鸦。炮炮兵、阿狸、小幺鸡和兔斯基等这些卡通形象都被涂改,打造成“走你”的样式。人们甚至还翻出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中的经典动作影射该事件,正襟危坐的圣人孔子也被如法炮制成“走你”的动作。正如巴赫金()在论述弗里德利希·施莱格尔(FriedrichSchlege)的《谈诗歌》时所说,“怪诞风格的本质就是现实的各种异类因素的奇妙混合,就是打破世界通常的秩序和结构,就是形象的自由幻想性和‘热情与嘲讽交替’。”涂鸦重塑了怪诞的符号化身体替身,戏谑的“笑”则是年轻人身体狂欢的基本组织原则,欢乐连接了节庆中的主体,使得沟通的过程充满了对抗与集体意识。怪诞的身体狂欢不是简单的突破或对抗,年轻人通过“笑”意在否定和逃离任何企图强加的僵化的身体规训,对于网络空间中的年轻人来说,实体空间中的一切真正的、严肃的生活都是极其可笑的。人们在虚拟空间中宣泄着欢快的怪诞,它根植于盗猎者的“捣乱”行径。笑(诙谐)不仅帮助人们共同发泄不满情绪,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积极的主人公”(巴赫金,)。它通过宣泄、嘲笑和讽刺对抗现实焦虑,重拾主体的自信和欢乐。弗洛伊德()认为,快乐原则是相对于现实原则存在的,快乐的生发来源于不快乐的现实紧张状态;巴赫金()则认为,笑(戏谑)不仅存在生理方面的因素,也存在社会方面的因素,笑是“欢乐、快活的因素”,其本性也“具有深刻的非官方性质”。并且,“笑与任何现实的官方严肃性相对立,从而造成亲昵的节庆人群。”因此,怪诞的身体狂欢生产故意冒犯者的笑,伴随着欢天喜地,对“普遍分离的官方语言”的涂改或抹黑可以帮助人们运用“笑”(诙谐)成功地对抗不快乐的现实境遇。这既是人们本能地对待现实焦虑的心理反应,也是巴赫金()所说“它们在笑看来先已就是官方的东西,无聊的东西,做作的东西。笑要消解这种努力和期待的严肃性,这是对严肃性的快乐地摆脱”。怪诞的身体狂欢不仅生产捣乱者故意冒犯的“狂喜”,年轻人还通过基于现实痛苦的认同来帮助自身逃避残酷的“迷失”。比如年以来,网友Tango在新浪微博中发布了三幅描绘雾霾的涂鸦。③在这些作品中,他将猫、人类带上口罩或通过描绘雾霾中遛狗的人与狗的空间关系直陈雾霾的影响与危害。在他的笔下,戴上口罩的猫变成了狗,人变成了马;而狗则消隐在浓浓的雾霾中,人与动物的痛苦被人为地隐藏起来,反而呈现出喜剧般的场景。Tango通过涂鸦传递的是个人面对恶劣的环境苦中作乐的态度,这种从痛苦中获得的快乐尤其吸引具有共同经验的普通人,涂鸦通过痛苦的“快感”呼唤认同,并帮助人们通过共同回忆建构交流双方的情感勾连,它让沟通的双方在非面对面的状况下“在场”分享了同一个痛苦主题和幻想。   

 (设计一个马年口罩新戴法,迎战雾霾)

 

  (夜晚雾霾中遛狗的人)

     (大风一来,吹走雾霾,春光乍泄……)卡斯特()认为,当前,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存在既有认同模式发生危机的征兆,“虽然东方有强大的集体认同感,以及在传统文化上个人从属于家庭”,但是,“东方也在寻求新认同与新的精神”,并拥有“建立一种新的集体自我的极度渴望”。在新浪微博中,Tango的粉丝数约人,他创作的雾霾涂鸦被网友转发次,点赞条,评论约条。④转发、点赞和评论即表达了网友认同的态度。排除无效的文本,本文对网友的评论展开分析,研究发现:网友们不仅用“痛”、“苦笑”、“悲剧”、“活埋”、“保重”等若干苦涩的文字表达共同的挫败感;他们还用“变驴”、“大姨妈”、“走光”、“春光”、“雾霾小姐”等视觉导向性文字对话和比拟的修辞手法生产戏谑的“笑”。网友“Chery陳”甚至将雾霾小姐的身体与性感女明星“玛丽莲·梦露”进行比较,吐槽其身体的“曼妙”,从而表达对严重环境污染的不满。他们的评论如下:   例“痛”的表达:   —猪蜜蜂—:唉,可怕的污染啊!(-12-:45)   花仙姬:黑幽默。(-12-:56)   营销勿扰Alone0_o:保重身体啊!(-12-:00)   味嘟嘟宝宝:只能苦笑。(-12-:48)   哼哼哈哼哈哼:多么痛的领悟。(-12-:28)   秀才驾到:很有味道的讽刺。(-12-:15)   kosovo:哈哈哈!笑哭了。(-1-:25)   七臧童心:本来是最最常见的蓝天,现在看到简直就是这种兴奋啊!(-2-:14)   葉蔵薰:北京的同志们保重!(-2-:18)   “笑”(诙谐)的表达:   局方四君子汤:遛狗不见狗,狗绳在我手,见绳不见手,狗叫我才走。(-12-:51)   po_茶堡:人类在雾霾里进化,马上变驴!(-1-:48)   短棹轻舟:马年春节最洋气的装扮!(-1-:05)   闪闪的南部之星:雾霾小姐,你走光了啦!不要害羞,就这样吧。(-2-:12)   泡c沫x:天天有春光就好了。(-2-:10)   Sissi西太后:原来还以为蓝天是周末,七天能有那么两天,现在终于明白了,蓝天是大姨妈,一个月才来那么一周啊!(-2-:51)   柠檬爱做梦—:难道雾霾严重到可以不穿衣服了?(-2-:10)   Chery陳:比玛丽莲梦露更吸引!(-6-:39)   魏什么勤:好春光!(-7-:31)   讽刺与批评的袁达:   烧壳子zi:哈哈,有点这个意思,蓝内裤啊,-2-:34正如弗洛依德()所说:“和儿童的游戏不同,成人的艺术戏剧和模仿是针对观众的,它们并不为观众省略掉(例如,在悲剧中)那些最痛苦的经验,并且能使他们感受到高度的快乐。这是一个令人信服的证据,即使是在快乐原则占支配地位的情况下,也有足够的办法和手段使令人不快的东西变成在心灵中进行回忆和探究的一个主题。”猫、狗与人——这些怪诞的身体“替身”都是对严肃性进行化解的符号与叙事。人们的笑(诙谐)是对恼人的残酷现实的化解,是爱憎分明、苦中作乐的游戏,更是年轻人建立集体自我,积极活下去的生存美学。网络涂鸦生产了“怪诞”的身体文本,它们与严肃和神圣相对立,年轻人用这种审美化的身体仪式参与了狂欢,表达了集体的对待世界、人生的对抗和诙谐态度。“它是欢快狂喜的,同时也是冷嘲热讽的,它既肯定又否定,既埋葬又再生”(巴赫金,)。巴赫金()认为,狂欢节是“整个世界的一种特殊状态。”诙谐是全民的,具有非官方的地位,诙谐同时也是“包罗万象”的,它取笑整个世界,并不把自己置于嘲笑之外,诙谐使得游戏的仪式完全摆脱了理性、权威与教条的束缚,诙谐还是“既爱又恨”的。因此,怪诞的身体狂欢呈现了虚拟空间中年轻人的积极创造性,他们对大众媒体产品的个人再生产、集体诠释与行动,不仅代表了年轻人看待经典、主流话语的态度,即用故意的冒犯或审美的颠覆来否定主流的规训;而且,诙谐还是他们克服畏惧心理和摆脱严肃的重要仪式,“怪诞”的身体狂欢尤其具有这种特别欢快的性质,它们自由地展示了弱小个体的实际存在状态,创造了‘亲呢人群’渴望的一种理想生存方式,也即巴赫金所说“在更好的原则上的再生和更新。”

结论与反思

伊格尔顿()说,“人体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它的在改造它周围物质客体的过程中改造它自己的能力。”虚拟空间中的身体重塑与怪诞狂欢具有自发性和主动性,年轻人通过角色降格和虚构小叙事在隐喻的意义上能动地表达出弱者的抵抗和生存体验,他们以关怀自身为中心,生产“叛逆”和“消解”的实践意义,身体的改造既是对消费社会符号表征系统的抵制和超越,是一种新话语的形成和意义表达,也是年轻人从现代性的局限中解放出来,通过改造自己,获得感性重生的审美实践。从身体政治的角度来看;“怪诞的身体既是必须被压制的,又是不可能压制的,而狂欢节则是它被许可的进发的时刻”(费斯克,)。因此,这种非主流的身体塑造和审美观念并不具有现实话语中的主体性地位。但它与主流并存,并不宣告传统或主流身体意识的死亡与消逝,它仅仅通行于狂欢的仪式,是涂鸦艺术与个体理想化生存美学的紧紧相连,年轻人只是以笑和快活同严肃的身体话语相对抗,以感性的身体图像同抽象的理论相对抗,以后现代的审美同标准化的意识相对抗,以此宣告差异性的存在,呼唤主流的   ①年,用户“何仙姑夫”发布的《别再画了》,在优酷视频中播放量多达次;用户“超级玩家sgamer”发布的《最炫杜甫风》,在优酷视频中播放量多达次。(数据采集时间为5年3月中旬。)   ②详见手机移动客户端腾讯   ③Tango在新浪微博中发布了三幅“雾霾”涂鸦,第一幅《夜晚雾霾中遛狗的人》,时间为年12月6日;第二幅《设计一个马年口罩新戴法》,时间为年1月26日;第三幅《大风一来,吹走雾霾,春光乍泄》,时间为年2月28日。   ④此数据采集截止时间为5年3月中旬。参考文献:[1]巴赫金,,《巴赫金全集4》,钱中文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波斯特,马克,,《第二媒介时代》,范静晔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3]德塞托,米歇尔,,《日常生活实践1:实践的艺术》,方琳琳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4]杜丹,,《颠覆、抵制与游戏:网络文字涂鸦的亚文化话语空间建构》,《国际新闻界》第11期。[5]费斯克,约翰,,《理解大众文化》,王晓珏、宋伟杰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6]弗洛伊德,,《弗洛伊德文集6》,车文博主编,吉林:长春出版社。[7]福柯,米歇尔,,《规训与惩罚》,刘北成、杨远婴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8]——,,《性经验史》,佘碧平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9]高宣扬,,《福柯的生存美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0]贡布里希,,《涂鸦,移情与无意识》,郑式译,《美术观察》第2期。[11]霍尔,斯图尔特,,《表征——文化表象与意指实践》,徐亮、陆兴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2]卡斯特,曼纽尔,,《网络社会的崛起》,夏铸久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3]罗斯诺,波林,,《后现代主义与社会科学》,张国清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4]马尔库塞,赫伯特,,《单向度的人》,刘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5]斯道雷,约翰,,《文化理论与大众文化导论》,常江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6]伊格尔顿,特里,,《后现代主义的幻象》,华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7]周宪,,《视觉文化的转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北京看白癜风最好的医院
白颠的症状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jinhukb.com/wqbbmj/382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