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雪花纷飞。

衣裳单薄遍体凌伤的女子跪在栖凤宫门口,脸色紫青,身子微微发抖,沙哑的声音带着祈求道:“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他病的很严重……”

她的脸上落满风霜,神情焦虑。

“吱呀”声响,紧闭的门被打开。

“娘娘问你,是不是来收尸的。”

脑袋“轰”的一声,像被什么击中,箫舒芸猛的抬头,目眦欲裂的紧紧抓住面前嬷嬷的裙摆,声嘶力竭道:“你把辰儿怎么了?你们把辰儿怎么了?!你们不能伤他,他是太子,皇上不会让你们伤他的!!!”

嬷嬷厌恶的夺回被捏皱的裙摆,却听门内响起一道端庄温婉的声音传来:

“太子?既然废后想知道,那就带她进来看看太子吧。”

楚月柔!这个声音让箫舒芸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可她下一刻却被嬷嬷揪着披散的头发拖进屋里,狠狠的推向地上被子里裹着的一个瘦骨嶙峋遍体的孩子身上,久病的恶臭味扑鼻而来。

“母、母亲,辰儿难受……”一道无比虚弱的稚嫩声音传来。

箫舒芸狼狈的起身,入眼的却是恹恹一息的孩子,他满脸死色,眼里带着一丝希冀看着她,她的孩子本来就病重虚弱,楚月柔不可能去找太医来给她的孩子治病的。

“辰儿!!辰儿你别怕,娘亲给你呼呼就不疼了。”箫舒芸忍着心里的剧痛,模样带着丝丝癫狂手脚并用的要爬过去。

一把刀却在这时“噗嗤”一声扎在小孩的脖子,小孩眼里的光慢慢消散,死前眼睛还木木的看着箫舒芸,似乎在控诉她骗他。

剧痛瞬间从心里蔓延,传遍四肢百骸。

“不!!!啊啊啊!辰儿!!我的辰儿!我的辰儿……辰儿……”箫舒芸像疯了一般爬过去把满身伤的消瘦孩子抱在怀里,嘴里无助的喃喃道:

“不怕不怕,辰儿,你父皇认识仙师,他一定会让仙师救你的。”

“救他?”

扑哧一声,卧榻上那容貌艳丽穿着凤袍的楚月柔忍不住嘲笑出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和疯婆子一样的箫舒芸道:

“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这野孩子是陛下的孩子吧,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是陛下亲自下令要把他给杀的,他根本不是皇上的孩子。”

箫舒芸如遭雷劈,满脸狰狞的怒吼道:

“你住嘴,贱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挑拨吗?一定是皇上不在,你才敢这般胡作非为,等皇上回来看到你杀了他的孩子,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这么多年来,除了那次被捉奸,景天奕娶了她之后没有再碰过她,可景天奕亲口承认过的!

“哦?你还真是不了解朕啊。”

闻声,景天奕从门口缓步走了进来,轻掩口鼻看着萧舒芸说:

“是朕要杀他的,朕不光要他死,还要他被活活折磨死,爱妃,这些天辛苦你了。”

像是看出景天奕的想法,楚月柔勾起一抹冷笑娇声说道:

“陛下,妾身一点都不辛苦~”

景天奕满意的点了点头,上前搂着楚月柔,冷漠的看向抱着尸体怔怔望着自己的萧舒芸。

“不可能……陛下……不可能的……”萧舒芸觉得自己的身体痛的快要裂开了,她大声哭喊着:

“陛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啧啧,箫舒芸你真以为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是朕吗?”

景天奕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开口道:

“朕当初娶你,不过是要利用你外公的权势登上皇位而已,把这野孩子封为太子也是为了安抚你们萧家人的心,这野孩子真的不是朕的孩子,朕当初根本没有碰你,那天我到你房间的时候你已被糟践过了,朕为了江山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今天也是时候要还了!”

忍辱负重?哈哈哈哈哈哈,萧舒芸只觉得自己可笑,原来,是这样的,竟然是这样的……萧家真是辅佐了一个好皇上啊,自己真是蠢,怎么如此的蠢笨,害了自己,害了辰儿,还搭上了萧家满门……真蠢啊……

“陛下,废后看着好碍眼,不如也杀了吧。”楚月柔娇娇的靠在景天奕怀里,带着满满的恶意开口道。

“嗯,好歹是废后,就赐个全尸吧。”

楚月柔对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箫舒芸的脖子就被一条绳子紧紧勒住,脸被勒的紫红,呼吸困难,胸膛火辣辣的痛。

在脖子被勒的剧痛中,箫舒芸慢慢失去意识,她看着景天奕看着她快意的大笑着,还有依偎在景天奕怀里娇笑着的楚月柔,用尽全力挤出一句话:

“景天奕,楚月柔,你们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的!!!”

迷迷糊糊中,箫舒芸只感觉全身好似都在燃烧,身体被什么撕裂一般剧痛,可她却紧紧抱着那让他越来越热的火山,像一叶风浪中的扁舟,随着巨浪沉沉浮浮。

当箫舒芸缓缓睁开眼时,入目的是青色的纱幔,香炉上余烟袅袅,雅致怡人,熟悉又陌生。

这、这是她的闺房!可丞相府不是已经被封了吗?

猛的起身,全身像被碾压过的酸痛传来,箫舒芸跌回床上,之前的记忆却如潮水袭来。

“辰儿……”

箫舒芸眼泪还没涌出,却发现自己的手葱白细腻,完全不像每日洗衣倒马桶的粗糙开裂的手。

顾不得浑身的剧痛,箫舒芸再次坐起来,这才惊诧的发现自己未着寸缕,这似曾相似的场景让她惊愣一瞬,她这是被……

下一刻,箫舒芸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找衣裳穿好,又将地上她那被撕碎的衣裳藏好,掀开被子,上面刺目的红色痕迹让她越发确定心里的想法。

她竟回到了五年前被捉奸的那天!

叩叩叩!听见门外门响,萧舒芸赶紧躲回了被窝里。

“芸儿妹妹?”

突然,门被敲响,还没等箫舒芸说话,门就被推开,一个容貌英俊的少年站在门口,看到坐在床上裹着被子醒着的箫舒芸,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和隐晦,随即赶紧关门,露出一副愧疚的模样道:

“对不起,芸儿妹妹,我……”

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道黄鹂般悦耳却温柔的声音:

“就是这里,刚才我好像听到芸儿姐姐难受的声音,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话音未落,门倏地被打开,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粉色长裙容貌美艳的少女,身后一群富家子弟和千金小姐们,为首少女一进来就“啊”的一声,捂住眼不可思议的开口道:

“你、你们在干嘛?芸儿姐姐,你怎么能和天奕哥哥那、那样……”

而景天奕也满怀深情和歉意对着箫舒芸道:

“芸儿妹妹,你放心,本宫做了这等事,定会负责的,明日本宫就让人来提亲,将你八抬大轿迎进门。”

箫舒芸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了好几岁的景天奕和楚月柔,嘴角泛起冰冷的笑。

这一幕多么熟悉啊,五年前她就是这样,府里赏菊会上,她从昏迷中一醒来被楚月柔带着人莫名捉奸,而那时还是皇子的景天奕就这样保证说他会负责,还要娶她。

当时地上有她被撕开的衣裳,而她瑟瑟发抖什么都没穿缩在被子里,以为真的是景天奕对她做了那种事。

这事很快传出去,她又被诊断出有了孩子,只好嫁给景天奕。

娶了她后,有她身为丞相的父亲支持,以及她的一心一意相助,景天奕很快成了太子,在父亲和她的帮助下,声望越来越高,最终坐上了龙椅。

可景天奕坐上龙椅没多久,他的父亲就被污蔑通敌卖国,全家都被景天奕斩首,而她的皇后之位也被废,连辰儿……

想到这,箫舒芸心中一阵戾气涌起,她声音清冷的开口道:

“慢着,三皇子,你这是何意?你做了什么需要对我负责了?”

说完,掀开被子,衣裳齐整的走下床,目光带着快要压制不住的恨意一步步走向楚月柔。

“啪”的一声,箫舒芸狠狠地一巴掌打在楚月柔的脸上。

如果可以,箫舒芸恨不得将眼前的景天奕和楚月柔碎尸万段!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火辣辣的痛让楚月柔没了平日的贤淑,表情瞬间狰狞和愤怒的指着箫舒芸控诉道:

“你凭什么打我?!”

箫舒芸余光看到景天奕闪过心疼,心中冷哼,在其它人震惊的目光下,厉声对楚月柔训斥道:

“楚月柔,这话该我问你,我是堂堂丞相府嫡女,你一个侍郎的女儿,竟敢随便闯进我闺房,还带着那么多人在这大呼小叫,你刚才说我和三皇子怎么能做哪种事?!你若敢再随意污蔑我,小心你的舌头!”

楚月柔想说箫舒芸不要脸和景天奕苟且,可她这才反应过来,箫舒芸身上衣服好好的,地上也没有凌乱的衣裳,而其它人也目光怪异的看着楚月柔,好似也在问她刚才一进来就那么激动大喊大叫想干嘛。

怎么回事!箫舒芸亲手被她下了圈套的!!

“都还站着干嘛,女子的闺房是你们随意能待的?!”

众人脸尴尬的一红,对啊,女子的闺房哪里能随便去,都怪楚月柔,差点害他们得罪丞相。

景天奕还想说什么,被箫舒芸冷漠刺骨的眼神一扫,只能讪讪的出去。

门砰的被箫舒芸关上,大家谴责的劈了一眼楚月柔,就连景天奕也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就走了,楚月柔脸色涨红,一边红肿,紧紧咬着牙,手心都要掐出血了。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行,她不能让三皇子对她失望,她还有办法的!

楚月柔匆匆的去追景天奕了,而房内的箫舒芸,全身无力的坐到床上,低着头肩膀耸动着继而疯狂的笑了起来。

她真的回来了,不是做梦,她回到十七岁那年!

景天奕!楚月柔!你们不是想当皇上和皇后吗?我偏偏要让你们成为最卑贱的人!!

当箫舒芸情绪和缓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

“辰儿,你放心,这一世娘亲一定会让你平安幸福的长大的。”

至于辰儿的爹是谁,她不知道,也不在乎,辰儿是她一个人的!

要扳倒景天奕,箫舒芸心中马上就有了人选,那个人称神鬼见了都愁的异姓王封夜寒。

当初她嫁给景天奕后,最大的劲敌就是他,封夜寒手段滔天,明明那时只差最后一击就能彻底击垮父亲和景天奕权政成为皇帝,却不知为何匆匆带着十万兵马离开,镇守边关,后来数年,景天奕一直忌惮他的权势不敢动他。

冥王府,休养一日的箫舒芸此刻就坐在大厅,看着首位上姿态慵懒,轮廓分明面容俊美的封夜寒,一身玄色长袍为他增添冷峻气息,浑身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强煞之气。

箫舒芸暗暗壮了壮胆子,简明扼要道:

“你娶我,我助你登上皇位。”

一句话让门口候命的管家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今日莫名其妙,成为第一个敢拜访靠近主子的女子就算了,一开口就说出足以让全府都被砍头的话。

这大小姐想干嘛?!王爷可千万别一掌拍死她,丞相不会罢休的。

箫舒芸的话似乎让大厅的气氛越发僵硬了,首位上的男子却没有吭声,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她。

箫舒芸微微蹙起秀眉,抿了抿唇解释道:

“我不是让你真的娶我,只是为了让我和父亲名正言顺的帮你,只要等你登上皇位,我可以自动让位,而我的要求很简单,期间保护我还有我的孩子。”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让封夜寒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抬眼,浓密弯长的睫毛遮住里面一闪而逝的暗光,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箫舒芸的肚子,薄唇亲启,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你的孩子?”

复又看了眼她精致的容颜以及粉嫩的唇,她的唇娇艳欲滴,就如那抹鲜红,想到这,深眸一黯。

箫舒芸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再次解释道:

“嗯,我一个人的孩子,以后绝不会和你孩子争皇位,等我看到某些人凄惨的下场之后,我会带着孩子走,绝不会缠着你。”

话音刚落,箫舒芸就感觉整个大厅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而冷气的来源就是封夜寒。

箫舒芸有些紧张和困惑,她有说什么惹封夜寒忌讳的话吗?好像没有吧?

封夜寒果然如传说中的那么难接触,只是谈话,她就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几乎想要放弃和他合作的冲动。

“好,本王答应你。”

就在箫舒芸越发想退缩时,却听那带着蛊惑的低沉声音传到耳边,箫舒芸惊诧的瞪大美目,而门口的管家差点没站稳摔倒。

二十三年都不近女色的王爷要娶箫舒芸了?!!

箫舒芸直到第二天冥王府派人来提亲下聘时,才相信封夜寒真的答应她了,这让她稍稍松口气,同时战意更甚,很快了,很快就能报仇了!

楚月柔、景天奕,你们很快就会笑不出来了!

封夜寒提亲箫舒芸的事,一天不用,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一时不少人心中冒出各种疑惑和担忧,丞相和异姓王联手吗?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

景天奕得到这个消息,哪里坐得住,箫舒芸本是他囊中之物,他怎会让事情有变,看来还是要用楚月柔的计划,景天奕马上派人去叫楚月柔。

箫舒芸原本正计划怎么一步步报复景天奕和楚月柔,下人送来邀请帖,景天奕竟然邀请她去游湖,还特地让人转告很多有名望的千金小姐都去了。

这在前世可没有发生过,箫舒芸自然要去,她正愁没机会报复景天奕和楚月柔。

游湖那日,箫舒芸到的时候,气派辉煌的大船上已经来了许多年轻男女,都是官家的子女,平日最爱这边参加诗会,那边参加赏花,可今日,他们竟然都十分安静的站在船上窃窃私语,没有平日的高谈阔论和欢声笑语。

箫舒芸走上船后,视线倏地撞进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中,她瞳孔微微缩起,封夜寒怎么来了?

她还没多想什么,封夜寒已经冷漠的移开眼。

箫舒芸感叹,难怪气氛那么诡异。

任谁在浑身都散发着无形寒气,气场强大摄人的封夜寒面前,都不敢放肆,而且对方还是唯一一个实力强盛的异姓王。

今日箫舒芸穿了一身水蓝色的纬身长裙,将她玲珑别致的身段完美衬托,一张脸精致无瑕,气质清雅,一出现,就让不少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包括景天奕,眼睛都隐隐发亮,一直迷恋着他的楚月柔看到这一幕,阴毒嫉妒的看向一来就风光无限的箫舒芸,暗暗握拳,眼里带着恶意。

“人到齐了,那便开船吧。”

封夜寒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有种封夜寒散发的冷气更强了的错觉。

他们都带着略微的不满看向景天奕,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邀请封夜寒一起游湖,这不是把大家的兴致都破坏的一干二净吗!

景天奕有些尴尬,但今日的事,封夜寒必须在。

他给楚月柔使眼色,两人尽量活跃气氛,封夜寒只是慵懒地坐在一边看着波光潋滟的湖面,大家也慢慢忘了他的存在,互相吹捧吟诗辨道。

箫舒芸站在船头,正在思索景天奕的目的,突然,被大力一推,耳边传来楚月柔惊慌失措的声音: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快救人啊!”

箫舒芸掉下湖时,却看到低着头的楚月柔嘴角的险恶笑容,以及其它人的惊呼。

湖水瞬间将她淹没,箫舒芸唯一的念头就是她不能死,她肚子里的辰儿绝不能有事。

这时,腰间突然传来一股力将她拖起来,她被人抱着一跃飞上船。

在水光点点之中,箫舒芸眼里只有封夜寒冷峻硬朗的侧颜,也许是错觉,她觉得这一刻他的侧脸像极了辰儿。

封夜寒面无表情的将她放进船舱后就离开,没理会其它人震惊的目光,冥王竟会去救人?!!

“芸儿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摔倒了,这是姜汤,你赶紧喝了吧,别生病了。”

当换好衣裳的箫舒芸坐在船舱里,看着满脸愧疚似乎委屈的都要哭出来的楚月柔端着的姜汤,眼里只有一片冷然。

游湖的船上怎么会有姜汤,而且她换个衣裳的时间就煮好了?!

箫舒芸可没错过楚月柔眼里的急切和算计。

箫舒芸抬手接过姜汤要喝,楚月柔双眼一亮,嘴角的冷笑更明显,可下一秒,箫舒芸手疾眼快的一把掐住楚月柔的下巴,迫使她张嘴后,直接把姜汤灌进她的嘴里。

楚月柔惊恐的瞪大眼,当箫舒芸一放开,楚月柔拼命抠嗓子要呕出来,可惜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楚月柔一脸苍白又狰狞的大声吼道:

“你给我喝了什么?!”

箫舒芸差点气笑出声:

“姜汤里有什么,难道不是你最清楚吗?”

楚月柔似乎想起什么,脸色更加苍白,连忙将碗一砸。

箫舒芸马上就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箫舒芸感觉不对,刚闪到屏风后,门就被打开,又被关上,进来的竟然是景天奕。

景天奕一进来,楚月柔就扑吻上去,嘴里失控的喊着:

“天奕哥哥帮我,我好热,好热……”

景天奕厌烦的推开楚月柔问道:

“箫舒芸呢?”

可楚月柔已经满脸通红,这分明是中招了。

景天奕想推开她,突然,脖子传来一阵刺痛,全身邪火逆流······

而屏风后的箫舒芸,眨了眨眼,有些呆愣的看着出手的封夜寒的俊美侧脸,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一点都没有发现。

“怎么?不走?还想留下来观摩?”

她瞪着眼想问怎么走?就被封夜寒搂着腰从窗户飞出去,眼前一晕,出现在船尾其它人的身后,没人发现她们。

“啊!天哪!你们在做什么?!”

船舱方向很快传来尖叫,众人好奇的走过去,从门口看到坐在地上用棉被裹住身子的景天奕和楚月柔,任谁都知道他们在干嘛。

景天奕看到人群后一脸冷然的箫舒芸,愤怒大喊道:

“滚,滚出去,快点滚出去!!”

大家眼里都闪过了然和鄙夷,真是世风日下,堂堂一个皇子,在游湖时就和侍郎的女儿在一起苟且,还被人给发现。

大家一走出门口,门被下人关上时,景天奕一脚踹开楚月柔质问道:

“你敢对本宫下圈套?原来你说的能帮我得到箫舒芸都是假的,你是想要算计本宫!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就能让本宫娶你吗,你休想!”

楚月柔捂着被踹的剧痛的肚子,梨花带泪慌乱的辩解道:

“不是的,不是的天奕哥哥,柔儿没有,柔儿明明按照计划把她推下船了,只要箫舒芸喝下姜汤就能任由天奕哥哥你摆布,到时候她只能求着你娶她,但箫舒芸却突然把姜汤灌进柔儿肚子里,柔儿反抗不了,这都是箫舒芸做的,天奕哥哥,你要相信柔儿啊。”

话音刚落,门“砰”的一下被打开,箫舒芸冷冷的看着他们,身后的富家子弟们则眼神怪异。

景天奕和楚月柔看到门外那么多人竟然没走,吓得脸一白,尖声道:

“你们怎么没离开?!”

“要不是我们刚好离开得慢,岂不是错过了你们的大戏了,景天奕,楚月柔,原来你们是打算算计我?景天奕,你还想让我求着嫁给你?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样算了,你们等着吧!”

箫舒芸一脸愤然的离开,其它人都带着幸灾乐祸道:

“不得了啊,三皇子竟然敢算计萧丞相的最疼爱的女儿,这下够三皇子受的了。”

“啧啧,谁都能看出三皇子的目的好吗,想要娶了箫舒芸得到萧丞相支持,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活该,就没见过那么卑鄙的人,还有那个楚月柔,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心肠这么黑。”

景天奕面色灰败的不行,看着楚月柔像是在看仇人。

这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一身正气的萧丞相立刻写奏折要求皇上给一个交代,否则他决不罢休。

萧夫人则一边拍着胸脯庆幸箫舒芸没事,一边大骂景天奕和楚月柔,顺便狠夸了夸救了箫舒芸的未来女婿封夜寒,催着让箫舒芸提着礼物去找封夜寒道谢。

箫舒芸看着十个人才拿得过来的礼物,抽了抽嘴角,叹了口气带着下人外出了。

经过繁华的大街,百姓们一脸好奇,箫舒芸催着轿子走快点。

这时,轿子外突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

箫舒芸刚掀开轿帘,一股大力撞上轿子,伴随着尖叫声,轿子被撞倒,箫舒芸一阵天旋地转后,脑门和后背都传来剧痛。

“大小姐!大小姐快、快闪开!!”

在焦急的尖叫声中,脑袋发晕的箫舒芸感觉什么沿着额头流入眼中,一片血红的视线里,她只看到一匹失控的马近在眼前,马蹄高悬,马上就要向着她的肚子踩下。

*后续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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