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他,是安然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
冰冷的手术床上,安然四肢被禁锢着,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穿着无菌服,戴着口罩的医生在做着术前准备。耳边传来钢制器具互相碰撞的叮当声,鼻间浓重的福尔马林味环绕。
她声嘶力竭地哀嚎,凭着最后一丝清明,和渐渐起了药效的麻药对抗。
“陆博文,我求求你好不好,再等几个月,等宝宝生下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再等几个月,很快,就几个月。”
站在病床前身材挺拔的男人目光冷然,丝毫不为所动。
“医生说了,脐带血也可以,等宝宝出生,用脐带血一样可以救她!”
安然费力抬头,目光期待得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便有一丝说动他的可能,她也不愿放弃。
“安心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男人薄唇轻启,毫无温度的一句话,像是做了最后的判决。
“陆博文,这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她嘶哑着嗓子,睁着发红的眼,费力伸手,指尖没触到男人一片衣角,便无力地垂落下来。
男人的目光似乎有一丝松动,却只一瞬,边淡淡道:“开始吧。”
她看着男人无情转身,渐渐远去的背影,拼劲全力喊出最后一句话,“陆博文,今天你杀了我的孩子,我发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救她!”
男人脚步略顿了顿,匆匆出了手术间。
随着手术室门重新合上,安然全身的力气像瞬间被抽干,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几个小时后,安然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着房间里的白色天花板,她有些恍惚。
孩子!
安然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似乎有处微微凹陷下去。
小腹处麻药散去后隐隐作痛,可再痛也没有安然的心痛,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挖开了一颗口子,那痛楚瞬间蔓延全身,压得安然喘不过气来。
冷硬的手术器具接触到肌肤时的冰凉触感仿佛还在,是陆博文亲自下的命令,不顾她苦苦哀求和挣扎,硬是将那个还没成形的小生命,从她的体内生生剥离。
安然无声地流泪,眼角源源不断的泪水瞬间湿了一大片枕巾,那晶莹的泪,晃了陆博文的眼。
侧过脸,陆博文镌刻般英俊的脸就在眼前,可此刻的他对安然来说,就像是个面目狰狞的恶魔般令她发憷。
“你这个魔鬼,杀人凶手!”
安然挣扎着起身,用力捶打在陆博文身上,她嘶喊着,一拳一拳,用尽了十二分力气,可是陆博文却纹丝不动。
安然收手,掀开被子下床,她不要呆着这里,仿佛多呆一刻就会窒息。
“你去哪儿?”
陆博文拉住了安然,不让她走,无论安然怎么挣扎,捶打,甚至用牙齿啃咬,他都不放手。
见安然光裸的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将安然打横抱起了起来重新放回床上。
安然累了,流产后虚弱,再加上刚才折腾了那么久,她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她躺在床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口,泪眼朦胧地质问,“为什么!陆博文,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
“爱?”
陆博文俯身,忽然用手掐住了安然精巧的下巴,恶狠狠道:“自从三年前,你爸害死了我爸妈,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恨,没有爱!”
陆博文眼里又露出和三年前一模一样仇恨的眼神,那漫天的仇恨火焰,好像要把安然吞灭。
三年前,陆父陆母车祸去世,警察发现是车子被人动了手脚,根据线索查出是安家的一个佣人做的,警察才刚逮捕,佣人就自杀了,至此线索中断。
因为没有证据,案件一直放着,可陆博文却一直固执地认为安然父亲安昊天是幕后主使。
原来,他从来就没有忘记旧怨,说什么对自己的爱战胜了恨,那都是骗人的!
安然任由眼泪肆意流淌,目光没有焦距,喃喃地问,“可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安心的病情刻不容缓,医生说了马上要动手术......”
“不是的,不是的!”安然有些歇斯底里,“我亲耳听叔叔说的,安心的病情根本没有这么急,完全可以等到孩子出生。”
“够了!”
陆博文的神色有些不耐烦,心里对安然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愧疚,都随着安然不愿意救安心而烟消云散。
他看着有些发狂的安然冷冷道:“就算不是因为安心的病情,我也不会让你生下我的孩子,因为你不配!”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安然整个人瘫软在床沿,突然她看到床头的水果刀,猛地抽出,“陆博文,我说过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救安心!你不是想救她么,要是我死了,看你怎么救!”
说完,安然合上了眼,脸上露出凄凉的笑意,对准自己的胸口。
看到刀剑就要没入安然胸口,陆博文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里了。
他想也不想,扑上去,伸手握住了刀尖。
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安然睁开了眼,陆博文的手紧紧地握住锋利的刀口,小麦色的手背上数条青筋爆出,指缝间鲜红的血潺潺流出。
那耀眼的红色,让安然觉得有些刺眼。
陆博文唇扯出一个凉凉的弧度,“想死?没那么容易!”
他不想让自己死,不是因为舍不得,是因为安心。
哼,她偏不!
安然咬牙,握住刀柄的手用力往胸口送。
她就这么狠绝,即便死,也不肯救安心?
陆博文眼睛一眯,横手用力朝安然的手臂猛劈一刀,握刀尖的手同时用力一转,安然的手顿时吃痛,无力垂落了下来。
随手将刀往身后一扔,陆博文狠狠挟住安然的脸颊,迫使她正视自己的眼,“听着,你死了,我会让整个安家大房给你陪葬!”
他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安然怒视着陆博文,“你敢!”
“你觉得,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陆博文暗哑着声音,在安然耳畔低诉,那目光像是从吐着红芯子的毒蛇眼里发出来般,让安然觉得有密密麻麻的凉意从脚底生起蔓延至心口。
安然的表情有些愣愣的,陆博文不屑地松开手叫人进来。
房间里所有可能让安然自残的东西都被搬了出去,就连窗户他都让人固定了个严实。
“陆博文,就算我不死,你照样不会放过我爸不是么?”
看着陆博文即将出去的背影,安然低声问了句。
陆博文脚步停顿了片刻,没有回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空荡的房间里,安然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睁着干涩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看,眼泪已经流光了,但她好像听见自己的心在哭。
她爱了陆博文整整十三年,那是迄今为止她生命里的一半时间,即便在陆博文对自己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后,看到他受伤的手,她的心还是会不自主地担心。
自己真是犯贱!
安然扯了扯微僵的嘴角,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
她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听父亲的劝告,一意孤行,最终落得这个下场。
可是她更恨!
安心是自己的堂妹,她被查出来患了白血病,作为亲属,安然做了骨髓匹配,查出来的结果是所有亲属里面匹配度最高的。
她当然想救安心,可她怀孕了,医生却说安心的病情紧急,等不到宝宝出世,这个孩子不能要。
可就在昨天,在安心的病房门外,她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对话。
“心心,医生说,用脐带血术后的排异几率会更低,你不再考虑一下么?”
“不,我不能让安然把孩子生出来!”
“可是——”
“爸,你不用担心,医生不是说安然的匹配度很高么,只要能毫无障碍地和博文在一起,这点风险不算什么。还有,王医生那边,口风一定要紧......”
她绝对不会救安心,绝对不会!
安然紧紧握拳,满心的愤怒,让她整个人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第二天,安然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动也不动,送进病房的饭菜怎么送进又怎么被端出来。
傍晚的时候,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安然闭着眼纹丝不动,周遭的一切都已经激不起她的任何反应。
“姐。”
听到这声音,安然倏地睁开了眼。
“听刘婶说,你一天都没吃饭,这怎么能行呢,你刚流产,要多补充点营养,不然很难恢复的。”
安心端着饭菜走到病房边,她本应该卧床休息,听到安然流产的消息,她按捺不住兴奋,想要亲自确认一眼。
看到安然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里隐隐有些得意,但她面上没有显露半分。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还是怕我死了,没人救你!”
安然张开干涸的嘴唇,一字一句费力说着,声音嘶哑地像是从破旧的风箱里发出来般。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关心你啊,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心里难受......”
“够了!”
这矫揉造作的声音,安然再也听不下去,她猛地伸手打翻了安心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紧接着是瓷器破裂的清脆声响。
看着地上碎裂成块的瓷片,安然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快速地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转身将安心扑倒在床上,“别动!你敢动一下,我就刮花你的脸!”
碎片尖头对准安心的脸,隐约能感到瓷片的凉意,安心吓得浑身僵直。 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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