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有蟜秘境

沉沦于海水之中,幽暗,阴冷,身体周围的暖意似乎正被一种无形有力量一丝丝抽取。耳畔隐隐响起的咚咚之声和呜呜吖吖的人声合唱,唱的什么听不明白,只是鼓声与人声相和,相互激荡,却一点也无法抵御四周的寒意。

萧山努力想睁开眼,但眼皮像是千斤坠一般,怎么也睁不开。头痛的感觉略有缓解,脑袋昏昏沉沉,仿佛所有的思维都停滞了。只有那布满裂纹的丹田之上,一颗豆大的蓝丹兀自圆转,莹莹蓝光照见萧山的内心,让灵台之上保持着一丝丝清凉。

迷迷瞪瞪之中,萧山隐约感觉到了四周的环境。面前是一条由流动的光影造就的幽深走廊,一边有若烈焰,红黄的色彩翻卷滚动,一边黑如墨漆,不时冒出灰白的涟漪,中间的甬道仅能走过一人。

甬道仿佛半透明的石板铺就,泛着荧荧青辉。那青辉深处,又似有似无地闪着点点星光。头顶一片瓦蓝,不时有一线光亮划过,像是流星一般。身后是一座暗黑高耸的悬崖,悬崖的峰顶一直插入头顶那一片瓦蓝之中,不知道有多高。

虽然甬道光线昏暗,却也能辨别出前后左右。萧山看到遥远的甬道尽头像是有一团奇异的光团。显然,萧山面前唯一的选择就是沿着甬道向前走。

忽然,身后轰隆一声闷响。萧山回头一看,那悬崖仿佛朝着自己在移动,本来离得不是太近的崖壁现在距离自己只有两步之遥。萧山走近悬崖,用手摸了摸光滑的崖壁,触手冰冷,光溜溜的像是被精细打磨好的镜子一样。用力一推,纹丝不动,而那缓慢而巨大的力量不停地传来,推着自己移动。萧山想从芥子指环中取出兵神酋矛,但芥子指环的入口却莫名其妙地封上了,看得见却拿不到。

这时,远处那团光亮处似乎有光影晃动,萧山以为有人,连忙快步跑过去,那团光亮竟然是一个洞口。但走到洞口时萧山傻了,洞口在一个绝壁之上,脚下是茫茫云海,无边无际,身后的路已经被封死,萧山被卡在了这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悬崖上。

一种无助的孤独感在心中升起,四周的寒意更盛,身子都觉得有些麻木。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萧山下意识地提醒自己不要睡着了,把嘴唇撇成“八”字形,下唇尽量往下撇,想刺激嘴巴里的唾液的分泌,恢复精力,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强打精神不停地扇动鼻翼,不断伸缩脖子,双手不停地做握拳和松开的动作,但困意依旧涛涛袭来,慢慢陷入了半迷糊半昏沉的状态。

身后的石壁不断前推,终于,萧山脚下没有一点可供站立的地方,身子飘然坠落,跌入万丈深渊……

意识渐渐开始清醒,感觉也似乎在慢慢复苏,但身体似乎还在沉睡。就像梦魇一般,明明清晰地知道自己躺着,就是动弹不得。空气中闻得到一股焦糊的味道,也知道得到风刮在自己脸上清凉的感觉。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这都三天了,他还能活回来么?”

“只要煞戾之气消散就好,这人活不活得回来就看造化了。”说话的依然是一个女子,但声音明显沉稳而庄重,年纪也应该比前面小姑娘大。

“蟜母为此子开启通天燎祭,却不能完全除去他身上的煞戾之气,这明明就是个不祥之人。”一个男子说,“请蟜母准我等把他沉入娲皇圣潭,以绝后患。”

“末皇与炎、黄二帝争天下,帝灭末皇后,九黎尽散,再也没有见到末皇的传人了。”那被称作“蟜母”的女子道,“此子身上的煞戾之气源于末皇蚩尤,恐怕就是末皇传裔。”

“自炎黄与蚩尤之争结束后,我氏就再未与之交往。”男子说,“蟜母为何对蚩尤传裔如此上心?”

“蟜妇附宝与女登嫁有熊氏少典之子后,附宝生轩辕、女登生神龙,而后有蟜氏大部迁往在平逢山。”女子说,“蚩尤与轩辕、神龙本是同源。轩辕有土德之瑞,掌有熊氏,为黄帝。神龙通炎德之用,掌连山氏,为炎帝。蚩尤为三皇之后,掌九黎天下。后炎黄不合,战于阪泉,夺炎帝之志。炎黄合一后,末皇蚩尤战轩辕,华夏无一处不是战场。有蟜氏不想看他们骨肉相残,回迁于此地,不再过问天下。蚩尤、轩辕最后决战于涿鹿之野,轩辕擒蚩尤,不乞降,杀之,身分九段而葬。前任蟜母心不忍悲,四处寻找末皇传裔而不得。如今看到此子,我料他是末皇传裔,蚩尤有传,岂非大善?”

“可他身上的煞戾之气尚不知从何而来,如此救他,蟜母就不怕上天降灾?”男子说。

“他醒来自然就知道了。”女子说,“你们看到了他手指之上的指环,有芥子空间。芥子可纳昆仑,说不定末皇传世之物就在那里边。此子必救,风伯休要再有犹疑。”

蟜母?风伯?萧山挣扎着想睁开眼,但却无能为力。蟜母是什么?风伯又是什么?为什么这人有这么奇特的名字?

“呀!”那个小姑娘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让我看看!”被称作风伯的男子说。

萧山就觉得一张粗砺的大手覆盖在自己头上,一股罡风从头顶吹入,直扑丹田。丹田之上那粒蓝色内丹被倏然唤醒,颤抖一下开始自行圆转,萧山一下坐了起来。

面前的景象让萧山十分陌生,自己在一座高高的积石堆之上,一个高瘦一个矮胖两个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两个男子赤裸上身,下身围着短裙,身上挂着各种玉饰。身后是一名衣着考究的中年女子,右手握着一条墨绿色的玉龙,那女子有着古老的窈窕优雅,衣袂飘飘,仪态万方,。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高兴地对那中年女子说:“娘,你看你看,他活回来了。”

中年女子嘴角上扬,脸上现出一丝笑意,缓缓地说:“你醒了。”

萧山挣扎着站起身来,看了看面前的四人,问:“我这是在哪里?”

高瘦男子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为何身上有如此多的煞戾之气?”

“我是谁?”萧山听出这高瘦男子就是被叫做风伯的人,“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们在哪儿找到我的?”

“风伯。”年轻姑娘有点着急地对高瘦男子说,“你别吓着人家。”

萧山极力想知道自己是谁,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只嚅嚅地说:“我叫……萧……山?”

“萧山?”年轻姑娘走过来,“萧山是你的名字么?”

“对对对,我叫萧山,我是叫萧山,有人叫我萧山。”萧山有点犹豫地点了点头。

年轻姑娘回头看了看中年女子说:“娘,他是不是傻了?”

“他不是傻了,只是丢了记忆。”中年女子说,“小先生,这里是有蟜秘境,你说你叫萧山,那就叫萧山吧。你被煞戾之气侵入肺腑,昏厥在半山之上,我见你命不该绝,才命人救了你。你努力想想,你从哪儿来?欲往何处去?”

萧山见几个人都很友善,对几人一揖到地说:“谢谢各位相救,可是,我只记得有人叫我萧山,到底我从哪儿来的,又要到哪里去,这个问题太过复杂,我是真记不起来了。”

“可你身上煞戾之气并未彻底清除,你可是带有不祥之物啊?”中年女子说。

“不祥之物?”萧山拍了拍身上说,“没有啊。”

“有没有什么先祖所留的器物?”中年女子问。

“是这个么?”萧山锵地一声从芥子指环中掣出兵神酋矛。

“保护蟜母!”一高一矮两个男子一下站在中年女子面前,手里不知道从哪儿多出来两根青铜大杵。

萧山看了看两个男子,又看了看手中酋矛,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了这个东西的,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中年女子,问:“他们叫你蟜母?”

“果然是蚩尤之兵。”蟜母眼前一亮,“我是有蟜氏之主,他们自然称我为蟜母。你能拿动蚩尤酋矛,想必就是蚩尤传裔了吧?”

“蚩尤?对对,有人对我说起过蚩尤。我不知道这东西从哪儿来的。”萧山说,“我就一下便把它拿出来了。”

“末皇蚩尤,作五兵与轩辕战,最后身裂九段而亡。”蟜母面色一黯道,“蚩尤五兵,戈、矛、戟、夷矛和酋矛,俱成凶兵。四兵在征战中被轩辕毁了,只有酋矛不知所终,没想到竟然被你得到。只是你拿着它与人争斗,免不了被它身上的煞戾之气所侵。”

“那会怎么样?”萧山有点害怕。

“轻则身死,重则入魔。”蟜母的口气依旧平缓,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要这么说,这还真是凶兵,我不要了就行。”萧山锵啷一声把兵神酋矛扔在地上,酋矛在积石堆上溅起几点火星,把风伯和那个矮胖男子吓了一跳。

蟜母微微一笑,现出万千芳华,看得萧山有点发呆。

“蚩尤为兵神,兵神酋矛岂是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蟜母说,“我观那酋矛之上已有你的灵血,你走不出十步,它便自动飞入你的芥子指环之中。”

“那可咋整?”萧山一急,说了句东北话,边自己听着都觉得很奇怪。而本来还一本正经握着青铜杵警惕地盯着萧山的风伯和矮胖男子,互相奇怪地对视了一下。

“你也不必惊慌。”蟜母说完,又对两名男子说,“风伯、社伯,我们带萧山去圣潭吧。”

“风伯?”萧山看了看高瘦男子,又看了看矮胖男子,“社伯?是两位的名字么?”

风伯和社伯见萧山确实没有敌意,收起青铜杵,矮胖男子对萧山说:“在下句龙,替蟜母治水祀社,故称社伯。”风伯说:“在下箕隽,替蟜母乞风、云、雨、雷、电,风为首,故称为风伯。”

萧山没来由地觉得心里一阵好笑,怎么起名字都这么有意思,女王叫“酵母”,两个神棍一样的男人一个叫“猪笼”一个叫“鸡圈”,但为什么好笑又说不上来。

但萧山自己不敢笑出来,躬身对两位施礼:“萧山谢谢蟜母、风伯、社伯。”

“好啦好啦!”那年轻姑娘一下子从蟜母身边蹦到萧山面前,笑着说:“你别在这儿打躬作揖没完了,你这凶兵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在圣潭一泡,洗去煞戾之气就没事了。”

萧山这才仔细看了看这个年轻姑娘,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眼睛不时闪过俏皮的光芒,像朝露般清澈。精致的鼻梁,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娇嫩欲滴,还有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她不像蟜母身上缀着许多的玉饰,只穿一袭薄麻长裙,熨帖地勾勒出火辣、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傲人双峰一览无余。头上系着一条白色的发带,未绾发髻,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着淡红。萧山不仅看到了而且嗅到了,一阵轻微的麻麻的感觉周布全身,嗅觉是异常地舒快,可是形容不出那是同什么花或者什么香相似的一种味道,只觉得心中一荡。

“玉蟜,不要调皮。”蟜母说。

玉蟜回头对着蟜母说:“娘,你们在这儿说好久了,这萧山还病着呐。”

“哦,我不碍事了,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萧山连忙收回心神说,“圣潭?圣潭又在哪儿呢?我们快去吧。要真能洗去酋矛上的煞戾之气,那可太好了。”

“你随我们来吧。”蟜母说完,转身向积石堆下走去。萧山看了看地上的兵神酋矛,心念一动,兵神酋矛嗖地一下飞入芥子指环,风伯社伯神色一滞,再次相互对视一下,也往积石堆下走去。玉蟜张大了眼,看着萧山的手说:“这东西真的跟你离不开了呢。”

萧山自己摇了摇头,跟着蟜母和风伯、社伯走下积石堆。

有蟜氏神庙,蟜母将手中的墨绿玉龙架在那尊侍女塑像的手上。那侍女塑像双手一高一低,两手呈半握状,正好成为半环状墨绿玉龙的一个支架。放好玉龙之后,蟜母在正中的女神前面肃立,风伯、社伯也跟在蟜母之后,萧山与玉蟜姑娘站在最后。只见蟜母对着台上高大的女神塑像大礼一躬道:“风里牺灵娲先祖在上,后世有蟜巫主风伊壬敬拜。”

萧山才明白这个有蟜氏有女王原来是姓风的,那这丰腴美艳,被称为先祖的风里牺女神肯定就是有蟜氏的祖先了。只是为什么她们都光着身子呢?而且雕塑精美绝伦,各种细节纤毫毕现。神殿顶上又是空的,略有风动,女神们胸前的披发飘动,比不用头发挡着还让人血脉贲张。但当萧山看到女神们的双眼之时,那庄重、威严、仁慈、和蔼的神情,又让萧山刚刚有些波动的心平缓下来,静静地听蟜母向神像诉说。

“今有男子萧山小先生不知何故,身携末皇蚩尤之兵,误入有蟜之境。吾观他之相,当是末皇传裔。”蟜母接着说,“萧山小先生被末皇所遗煞戾之气所伤,尽忘根本,除了自己姓氏名字,其余全然不知。然其所携蚩尤之兵依旧怨念重重,充满血煞戾气,当为世间最邪妄无匹的凶兵。”

说到这里,蟜母回头对萧山说:“萧山小先生,请近前拜过灵娲。”

“灵娲?”萧山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但又想不起到底是谁,不过拜就拜呗,人家的后代救了自己,拜拜她的祖先还是可以的。

萧山走到五位裸体女神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咚咚咚地叩了三个头,说:“灵娲老祖宗,谢谢您保佑我活了过来。虽然我记不起来我是谁了,但除了这个我觉得什么都还好。要是您觉得可以的话,就再显显灵,让我知道我是谁,就像蟜母阿姨说的那样,让我知道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不然我就只能在这儿傻呆着了。”说完萧山又咚咚咚地叩了仨头,然后站了起来。

萧山回身,看到风伯、社伯都黑着脸盯着自己看,仿佛非常生气。蟜母也带着什么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玉蟜姑娘更是张大了嘴,像看怪物一样瞪大了眼。萧山看了看四人,又看了看五倍女神雕塑,低头再看了看自己,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你!”风伯刚要说话,被蟜母一摆手制止了。

“萧山小先生非我族人,如此委身大拜,已是不易了。”蟜母说,“只是你这拜辞,也不似末皇族内拜辞啊?你到底是何族何氏之人?”

萧山一脸懵懂:“我……我……我真不知道我从哪儿来的。”

蟜母轻叹一声,说:“好吧,你把蚩尤之兵取出来吧。”

萧山依言,从芥子指环中取出兵神酋矛。那酋矛一取出来,萧山就发现正中那位灵娲女神像眼中闪过一丝人眼难以察觉的光华。那光华一闪即逝,就连身为女巫的蟜母和风伯、社伯两个男觋也没有看到。

“先祖在上,这便是末皇蚩尤所遗之兵。”蟜母说,“萧山小先生是境外之人,携末皇之兵入我秘境,倒也是上天安排。蚩尤虽亡,遗神有传,也不负先祖眷顾于他。只是这酋矛之上,浸满蚩尤败亡时积种下来的怨念煞戾,若不洗尽,任其生长,恐怕在此末世之时,又将搅得天地震动,苍生罹难。”

“再有,蚩尤酋矛不知跟随萧山小先生多久了,萧山之灵血也尽附其上,日久天长,蚩尤传裔怕也只有再步其后尘。”蟜母走上前两步,把萧山拉到身边,依然对着女神雕塑说,“所以,后世有蟜巫主风伊壬,欲以圣潭之水,洗尽酋矛煞戾。虽解不了末世之兵戈之患,但却能给万千生灵一丝生机,特此拜告。”说完蟜母再次躬身,风伯、社伯与玉蟜姑娘也都躬身施礼,萧山捧着兵神酋矛,也只好跟着深深地鞠躬。

拜礼之后,蟜母让萧山走到神殿中央的方形水池边。

水池正对着神庙大殿顶部的巨型圆洞,走近了萧山才看出来,这看似方正的水池其实只是用光滑坚硬的石头把池口砌成了方形,而真正的样子是一个椭圆形的水洞。光洒下来,水潭十分清澈,却深不见底,感觉它能通到地心里去一般。水面泛着墨蓝的光,像一只眼睛一样盯着殿顶的圆洞。

靠近水面的潭壁上布满了绒绒的苔藓,看起来幽深阴暗,水里再无别的杂物,仿佛所有掉入潭中的物品都被它全部吸入,不再回来。

然而潭水虽然幽深,但圣潭四周的陶筒都燃烧着腾腾的火焰,让整个圣潭显得宁静、安详,给人一种想跳进去的安全感。

蟜母又对着圣潭大礼一躬,对萧山说:“末皇酋矛的煞戾之气只有圣潭之水可以洗去,你把它扔进去吧。”

萧山本来就记不得这酋矛是哪儿来的了,也没觉得它有什么用处,而且听蟜母说了这酋矛上面有什么蚩尤的煞气、戾气,还会让自己走火入魔什么的,早就不想把它带在身边了。现在听说可以扔进这个深不可测的圣潭里,萧山连忙的撒手,兵神酋矛嗖地一声坠入潭中,笔直向水底沉了下去……

见萧山毫不犹豫把兵神酋矛扔进了潭里,风伯与社伯又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二人眼中都闪过一种复杂的神情。蟜母却安详地看着萧山,颔首微笑道:“不想萧山小先生如此心定,你可知道,这上古神兵多少强者想要得到,小先生竟然一掷而弃?”

“嘿嘿。”萧山讪笑着说,“我又不是什么强者,要它没用。再说了,您不是说我用了它会死呢么,我可不想死,还是扔了它稳当。”

玉蟜噗地一声笑了,对蟜母说:“这萧山真是有趣,怎么说话这么好玩啊?”

蟜母又看了看萧山,说:“小先生是自己都记不得过往了,你是不是强者你慢慢会知道的。只是你与酋矛灵血相连,不能离开十步之外,所以你要在灵娲神殿里呆上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洗尽酋矛的煞戾之气,也才能把你身上的煞戾之气除尽。”

“啊?”萧山吓了一跳,“这儿什么都没有,四十九天,饿也把我饿死了,还不如让我走火入魔呢,好歹做个饱死鬼。”

“饱死鬼?”玉蟜问,“饱死鬼是什么?”

“饱死鬼?”萧山一指自己的鼻子,对玉蟜说,“我说的么?哦对,是我说的。饱死鬼是……我也记不得是什么了,一着急就说出来了。”

“你也不用担心。”蟜母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玉蟜,又对萧山说,“小先生若无去处,就留在有蟜之境。这段日子,我让玉蟜给你送食。”

“饿不着你的!”玉蟜姑娘一声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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