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绷带怒放的玫瑰生死离别
文: 花旦司令?? 一.他的绷带 夏夜,有星子划过夜空,拖着光芒淡淡的长长的尾巴,细弱的风吹散天际最后一点流动的星光,也无意间拂动着你有些烦乱的心绪。 你挂掉和悦悦的通话,握着手机仰躺在床上,闭眼回忆着这些天所遇的凶险,越是回想越是不禁握紧了手机,那些现在想想还后怕的经历沉沉地压在你的心头,每每想起都惊出一身冷汗,只是幸好,幸好每次都逢凶化吉,你还好好地活着。 手机一阵震动,你下意识地坐了起来。 是Ares。 “过来,给我换药。” 这个无赖的男人! 你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神凶狠,像是要把横在屏幕上的白色气泡吃掉一样。他明明还用着开始时许墨的头像,簌簌摇落的桃花,干净的白色衬衫,温柔的微笑,配着他刚刚发过来的近乎无赖的话,格外不搭。你咬紧了牙,混蛋流氓强人所难逼良为娼的Ares!你握了握拳,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屈从于强权,啪地把手机摔到床边,爬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睡觉。 “咔哒” 门没锁。 一颗脑袋鬼鬼祟祟地从门后探出来。 你吁了口气,抱着医药箱用身子挤开了邻居家的门,毫无擅闯民居的自觉,对于不敲门就闯进来一事脸上丝毫没有羞惭之色。你端着一副主人的姿态轻车熟路地走进邻居家,把医药箱放在矮几上,埋头翻弄,最后翻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医用品,没有找到要用的东西,你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暗自后悔没有在出门之前先整理了一下,啪地一声合上了盒子。 “嗯……” 忽然有沙哑的呻吟从身后传来,你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去,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Ares一米八的个子这时委委屈屈地蜷缩在不大的沙发上,长腿微屈,一手抚在胸口,另一只手软软地垂落在沙发一侧,手指轻轻蜷了一下,又无力地松开。眼前的Ares紧闭着双眼,敛去了战神的傲慢和冷酷,显得格外可怜。 鬼使神差地,你走到沙发前,蹲下了身子。 你看着Ares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有些发怔。 他的眉骨是一种极具风骨的形状,与长而卷曲的睫毛的温吞走向相中和,傲气而不失温和。那双他作为许墨时总是温柔地注视着你的眼睛这时疲惫地紧紧阖着,曾经那一眼满盛的温软月色,此时都黯然无光。 你颇为讥讽地想,也好,正好敛了他是Ares时满眼的嘲弄和冰冷,省得人看着心烦。然而你看到他眼下晕着的一圈淡淡的青紫,心口忽然就一阵发疼,指尖不受控制地覆上他眼下的青色,你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你咬了咬唇,一再告诉自己他是Ares,他是Ares,不是许墨,才堪堪止住了落泪的冲动。 他淡色的唇微微抿着,眉尖轻轻蹙着,你能感觉到他睡得并不安稳,却也无可奈何。 来时没有开灯,月光轻轻柔柔地穿过玻璃,照在他身上,你这才看清了Ares的装束,他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西裤,裤子上有好几道划开的口子,隐约晕着血迹,上身是一件发皱的衬衫,胸口处有大团已经干涸的血迹。你指尖微颤,强压着内心的不安转回去一阵翻找,终于找到药,又回来解开他衬衫的扣子,轻轻拉开他的衬衫。 “你在干什么?”低哑的声线冲击耳膜,你猛地一僵,Ares恰时醒来,你的手腕被Ares捏在手中,动弹不得。 听声音似乎没什么大事,你撇了撇嘴,没好气地指了指药箱,“给你换药。”Ares眼神暗了暗,松开了你的手。 你继续拉开他的衬衫,顺势剥下来,他竟也难得地配合你,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你的手指碰到了他胸膛上的那一圈绷带,他似乎僵了一下,你没在意地解开了绷带,然后微微瞪大了眼,“诶?”指尖碰了碰他的胸口,那里已经看不出深深的伤口,只有浅浅的疤痕。你有些惊讶,当时因为伤口太深,Ares,不,应该说是许墨又是公众人物,去医院一定会引起慌乱,所以他这里的伤也是你包扎的,你明明记得当时血肉外翻的惨状,现在还不到一周,竟然已经…… 你望着他胸口的疤,没有言语,伸手把他腰间的绷带也解了下来,果然也是,只有几道极浅的伤疤。你神色有些严肃了,抬起头来看着Ares的脸,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奇怪,带上了些打量的神色,内心想着,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自愈能力也太强了点…… 你停在他腰际的手忽然被修长的手指拨开,Ares的脸色有点阴沉,“怎么?看到我这样,怕了?”你卡壳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他忽然起身轻轻推开你,径自走回了卧房。 你看见他西裤被划开的口子里面裸露的也是光洁的长腿,并无受伤痕迹,你手里还握着方才解下的绷带,有些愣怔。 Ares推开卧室的门,又把门轻声带上,靠着门缓缓坐下。 他抬手抚上额头,不出意外的触碰到了额上蒙着的一层冷汗,另一只手抚上胸口,缓缓摩挲着女孩刚才碰到的地方,一阵熟悉的剧痛霎时自手掌下升起,隔着已经痊愈的淡淡的疤痕蔓延至四肢百骸,痛得他的手掌狠狠蜷起,抓住了这一块的皮肤,指甲划过,留下殷红的抓痕,Ares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回忆着刚刚女孩的指尖碰到胸膛时酥麻的痛楚,眼眸深沉如水,间或流露出些许心痛。 本该如此的。 让她过来,不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么?Ares,你在心痛什么?让她知道自己是个怪物,重伤后很快就可以恢复,完全可以保护好她,也好让她不再惶惑不安,她的反应也并没有过激,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即使只是表皮上的愈合,但至少能让她安心了,这些天她过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自己明明看得心都发疼,现在剧痛可以由自己一个人承受,她只需要永远无忧无虑的,这样不就够了吗? 眼前忽然又浮现出女孩莫名的神色,奇怪的眼神,戒备的打量,手猛然移向腰际,摸到那道疤痕,回忆起当时深深的刀伤,Ares勾起唇角,狠狠地摁了下去,“咳……”清醒一点,这样就很好,她会对目的不明的自己抱有戒备,很好,自己的小姑娘,终于也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孩了。 你跪坐在地毯上,有点发懵,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意识到大概Ares那个傲娇的男人是误会了什么,正打算扬声解释,忽然收到了一条简讯:“看见了?我不需要换药。你可以回去了。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看看,我能保护好你,不会食言,别一天束手束脚的过活了,看着碍眼。”你鼓了鼓嘴巴,低声骂了一句自大的家伙,把解释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丢下手里的绷带,提起药箱蹬蹬蹬地跑回去了。 “绷带……呵。”Ares打开卧室门,看了一会女孩离去的背影,垂眸看向被丢下的绷带,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Ares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走过去把绷带捡起来,不甚在意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二.怒放的玫瑰 这是一个瑰丽的幻境,天间共存的日月,卷起复落的潮水,柔软芳香的土地,看起来安宁而祥和。 然而。 这是一个想要致你们于死地的幻境。 你不知何时被送到这里,只知道睁眼时已被Ares搂在怀中,日月的刺目光辉乍泄,涨起的潮水涌动着发出凄厉的嘶吼,土壤散发出尸体腐烂的怪味,重重黑影倏然将你们笼罩,你眯着眼去看,发现是一众犹如傀儡一般面色麻木的军团。 骤起的猛烈攻击,猝不及防地在眼前炸开的血雾,死亡后化为虚影的敌人,和不断增加的敌方人数,这一切让你无比绝望又恐惧,然而幸好你还存留些思考的能力,脑袋飞速运转,你抓住Ares的手臂,急急地说:“这里不是现实,这是幻境!”Ares顺手斩下一旁敌人的头颅,抿紧了唇:“嗯。但在这里的伤害是真实的,你自己也小心点。”你严肃地点头,正打算自保,却发现自己被他保护着,根本连一滴血都沾不上。 敌人越来越多了。 接天连地的血色充斥着视线,轰隆隆的爆破声响刺激着耳膜,忽然一道灼热的鲜血喷溅到你的脸颊上,你微微一怔,看向Ares举在你面前的手臂,他拧着眉,没有看你,你随手抹了把脸,把头埋进他怀中,不敢给他添乱。 Ares的怀抱里没有矢车菊的香味,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可是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给了你一种莫大的安全感。他抱着你,为你挡下一次又一次的袭击,你忽然觉得,其实Ares,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恶劣。 你被摁在一个充满浓郁血腥味和汗水味的怀抱里,神色慌张地揪着Ares的衣襟,男人将你牢牢固定在怀中,你看着他身上的伤口一道道增加又一道道愈合,轻的几乎连疤痕都不留,伤得重的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止血,看起来坚不可摧,无往不胜。 然而在他怀中的你切实地感受到他的体力正在渐渐流失,面对着幻境中一波又一波越来越多的敌人明显已经力不从心,甚至于你的身体轻轻擦过他的腹部,都能听到一声沉闷的痛哼。 你心里怕得要死,却只敢咬紧双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小心!”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侧有人偷袭,你急忙抱着Ares转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偷袭的那人。 “别自作聪明,让开。”Ares猛地反应过来,眼神一厉,一把推开了你。 然后你听到了,利刃刺破皮肤的声音。 是金属分子操控,那种恐怖的evol…… 你又惊又怕地回头,猛然瞪大了双眼。 Ares的瞳孔缩了一下,随后眼中立刻结起冰霜,面色狠厉地将刺入胸口的金属刀刃拔了出来,那是先前疤痕所在的地方……你的眼前倏然溅起一朵血花,自Ares的胸口开出,枝蔓却缠绕住了你的心脏,猛地一收缩,你只觉得心口发疼。 而此时与敌人相同的利刃立时从背后刺穿偷袭者的身体,敌人的身体骤然变作虚影,然而正当你打算喘一口气的时候,一道发着寒气的白光忽然破开幻影,直直地刺入Ares方才的伤口处。 “许墨!!”你不知怎么的竟然不受控制地叫出了那个名字,已然泪流满面。他的身子好像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僵了僵,很快又恢复正常,抬手立起金属墙壁,撑着身体粗略地喘了口气,另一只手捂着胸口,那里的伤口不知为何竟然没有痊愈,一直往外不停地渗血。 你不知道后来那场几乎没有胜算的战争是如何胜利的。 你只知道你最后还活着。 你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除了哭得双眼红肿以外,你被金属筑起的壁垒保护得很好,不像他。 Ares靠着金属墙壁,紧闭着眼,身上的伤口几乎都已经愈合,衣服破破烂烂的沾着血迹贴在他身上,只是胸口处的伤还在渗着血,他一只手压着那里的伤口,却止不住,反而有血液把修长的手指都浸染得濡湿。 “Ares…”“刚才的白光是冰刃,融进血肉里暂时不能自愈。” Ares沾着血的手握住你想要触碰他胸口的手,低低喘息,缓声解释。 你的眼泪忽然又下来了,抓着他的手又覆上渗血的伤口,固执地想要堵住流出的血液。Ares看着你慌张的动作,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停留在你发丝的几寸远处,徘徊许久,最终还是又放了回去。 你无声地流着眼泪,不说话也不动作。 他皱了皱眉,苍白的唇微微抿起,叫了一声你的名字。 “看这里。” 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捻,一枝娇艳的玫瑰花忽然出现在他手中,你惊奇地瞪大双眼,接过他递来的玫瑰,墨绿色的花茎上并没有尖刺,漂亮的花瓣像是被血液染红的,泛着生机和灵气,上面还沾着些许露珠,很是好看。 “别哭了,嗯?” 男人看着面露惊奇的小女孩,缓缓勾起一个温润的笑容,女孩恰时抬头,便看见了他眼中久违的月色正缓缓洇开,有些愣怔,“许……”那个名字将要脱口而出,女孩又忽然止住,晃了晃脑袋,抬头朝他笑了一下,只是满脸泪痕的微笑,实在不是很好看。 “谢谢,Ares,你这是什么新魔法?还能在幻境里变成花,好厉害。”你看出他不想让自己担心,也就配合着他演戏,假装看不见那还在渗血的伤口,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地和他说话。 “我刚刚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是梦境……我复制了梦境操控的evol,很快就能出去了……别再哭了。” 微凉的指腹擦过脸颊,你感觉到脸上的泪珠被轻柔地拭去。 好像有个人,也曾这样过。 是谁呢? 呵。 算了,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罢了。 三.生死离别 花:恢复十九年前记忆梗,和前面的不是一条时间线,一点点小病娇) Ares伤得太重,你最终还是决定冒医院。 可还是迟了。 “我们尽力了。” 你面露疑惑,医生为什么要你节哀?不是让他们尽力救Ares吗?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解,抱着一捧矢车菊推门走进了Ares的病房,你歪头看向床边的仪器,那上面是一条泛着莹莹的绿光的直线,分明是最平和安定的直线,你看着却有种张牙舞爪的感觉,不在意地笑笑,你用矢车菊挡住了它。 拉开椅子坐在床边,你撑着脸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他还是很好看,即使面容苍白,即使双眼紧闭,他的脸上还是一派宁静的模样,不起波澜。他总是这样,不论是作为Ares,还是许墨,好像永远胜券在握,永远云淡风轻。 病床上的人神情安宁,床边的人面色莫名。 “战神,”你低眉轻声呢喃,没有叫Ares,而是轻轻地唤了一声他的中文译名,有种难言的古韵,“战神阿瑞斯。”你弯弯眉眼,觉得他的名字真是好听,不论是许墨,还是Ares。 是的,你终于接受了许墨已经成为Ares的事实,Ares对你并不差,甚至可以说非常好,你很清楚。 “Ares,我想了很久。你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人,又混蛋又流氓又毒舌,还特别喜欢凶我,可是没关系,我也混蛋也流氓也毒舌,最重要的是,我不怕你凶我,你看,我们简直是天作之合。” 你摸了摸他的脸颊,微凉的温度让你一瞬间有些想要缩回手去,可是下一米秒你的手掌却完全贴住了他的脸,“我喜欢你,不管你是许墨,还是Ares。我只知道你出现的那一瞬间,我心里那棵平静数年的香樟树,忽然就沙沙地摇动了它的树叶,我就知道,是它在告诉我,悠然,就是这个人了。” 你执起他的手,贴在腮边,轻轻蹭了蹭。 “我想起来了,十九年了,大哥哥,你当初是不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我再把名字写给你看看吧,大哥哥,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落到他冰凉的指尖上,滑落到细腻的指节,掉到苍白的手背,落进他的袖口里。 “对不起…Ares,我再也不逼你把许墨还给我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你终于,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 身子不慎后仰碰倒了放置一旁的矢车菊,那条刺目的直线又一次扎进你的眼睛里,刺得你眼睛生疼。 你贪恋许墨的温柔,一直纠结不知道如何面对Ares,可是Ares,他又是背负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分明已经极力温柔待你,却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看到你真正接纳的眼神? 不论是天才科学家的爱慕,还是战神的柔情,都只给了你一个人,你是幸运的,却也是可悲的不幸运儿,因为你曾经都得到过,却也已经永远失去了。 你最后回到了许墨家里,一眼看到矮几上放着的信纸。 你颤着手将纸摊开。 “如果不能长久陪伴,那么为你战死,也是我的归宿。” 落款是,你的战神,许墨。 你摩挲着粗糙柔软的信纸,眼神飘得很远很远。 战神,阿瑞斯,许墨。 呵。 “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根本没有什么许墨和Ares之分,他们从始至终就是同一个人…他看向我的眼神从来都不曾变过,是我…是我走了极端,到最后都没能和他说明心意…哈…哈哈…我真是个傻子…” “我的战神…没有了…” “哈…我看着他在我面前死掉…” 利器割开血管并没有给你带来多大的疼痛,你感受着血液缓缓的流出,趴在矮几上,将那张信纸紧紧贴住心口,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对不起……” 花旦司令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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